那妇人的话又再次让忆慈重新认识了启勋,那是她不曾知晓的一面。她本欲再问下去,只是那妇人却有意避开不谈,或许就像她所说的,启勋并不喜欢他们讲那些过多的闲话,于是打岔打算离开。
“王妃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奴婢就先告退了。”
忆慈只是略微点点头,表示默许。“下去吧。”
那妇人在得到王妃的应许下,再次屈膝行了个礼,一面捡起修剪花枝的工具退身离去。
此时,太阳已经爬到上空,暑气渐渐从地面上升而来,忆慈也不愿在丛中久站,加上收集的露水和采摘的花瓣差不多够当天用了,在妇人走后没多久也离开了。
忆慈因为起的比较早,也没有去打扰启勋,这会子启勋应该起床了,她打算去看看。于是将花篮里的花瓣挪到一边,把收集露水的瓶子也装进去,拎起篮子朝启勋的卧房方向走去。
因为对别院还不是特别熟悉,忆慈凭着启勋往常聊天时说过的方向找去,兜兜转转饶了一圈总算找到了。
启勋还保持着王府的习惯,已经在练剑了,看样子已经有一会的功夫了。忆慈依旧没有打断他,先是看看四周,发现树下放着一个椅子,便随手放下花篮坐下。
启勋见忆慈来了,在一旁看自己练剑,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自己的事情。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忆慈看启勋练完剑,起身将自己袖中的软巾抽出,替他将满脸的汗珠擦去,一面将启勋有些松散的发丝往耳后缕一缕。
“这么早就过来了,采集花瓣了么?”。启勋看着摆在一旁的花篮说道。
“是呀,我看天气这样好,特意收集了些露水,准备给你泡茶喝呢?”
“哦,这样说来,今日可是有口福了。”
“不止今日,以后每天我都会早起,亲自收集露水的。”
“不用这么麻烦,心意到了我就已经很开心,这些事情交给下人们做就可以,千万不要累坏了身体。我可是宝贝着呢。”
“哪就有这么娇气了,对了,你提到下人,我刚才采集花瓣的时候倒是遇见一个。”
“哦?谁啊。”
“难道你记得这些下人的名字?”
“这里的人没有谁是我不知道的。随便点一个。”
“四十来岁,身型微微有点发胖,这么说吧,和乳母差不多。”忆慈知道本不应该拿乳母打趣的,毕竟谁都不愿意被别人说自己胖,尤其是女性,但是为了更加具体地描述这人的样子,她不得不拿乳母开涮,更重要的是叫乳母知道的话也无妨,乳母向来心宽体胖,不会介意那么多的。
“你说的是李婶吧,嗯,她做的酱鸭可是一绝哦,改天可以尝尝,定会叫你流连忘返的。”
“那我可是不能错过啊。唯美食不可辜负也。”
“还是我了解你吧,回头就叫李婶为你做上一只给你解解馋。”
“那当然再好不过了。不过,李婶让我最感兴趣不是她做的酱鸭,再说了,我现在还没尝过呢。等尝过了再说。倒是她对咱们大名鼎鼎的平阳王可是赞不绝口啊,倒是让我大开眼界哦。”忆慈一面用挑衅的眼光看向启勋。
照启勋的反应来看,想是已经猜到了几分。“李婶又在瞎说了,看来是我对他们太松了,本王倒是要好好整顿一下这院中的纪律,否则还真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忆慈忙阻拦道,“别,千万别啊。何况她又没有乱说什么,只是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罢了。你这样一来,以后我见到她们都抬不起头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胡吹了什么枕边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