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忠志沉吟了一下,最终没有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
陈文周见安忠志神色很不自然,心里揣测:看来这叶护太子的事情并不简单,恐怕还大有隐情!
陈文周知道安忠志多疑,所以尽管很想从安忠志的嘴里套出些内情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陈文周转移话题,谦逊一笑,说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我听说公子乃是曳落河出身,本该驰骋沙场,立不世奇功,如今屈守土门,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公子正该借叶护太子的机会获得史将军的青睐,离开这小小土门,一展拳脚!”
安忠志听完陈文周的建议,眼睛一亮,抱拳说道:“多谢先生指点!”
陈文周抱拳回礼,说道:“那颜杲卿得知史将军即将回河北,已经吓破了胆,如今他的兵力已经被我们解除,再没有什么威胁了,依陈某愚见,我们何不来个趁火打劫,再从他那里捞些好处?”
“好处?粮草和兵马都被我们借走了,还有什么好处?”安忠志奇道,眼里却毫不掩饰地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陈文周看着安忠志神秘一笑,捏起拇指和食指搓了搓,“银子!”
“银子?先生说的是军饷?”
陈文周笑道:“不错!公子就说军饷不够花了,要借些饷银用用,颜杲卿现在就是一个光杆司令,料他也不敢说个不字!”
安忠志点点头,朝陈文周竖起拇指笑道:“高见!”
陈文周的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欣喜,说道:“到时候咱们在井陉关挡住了朔方军,又擒到了叶护太子,更有了一笔饷银,这三件功劳加起来,公子可再不是一个小小的土门守将了!”
安忠志大喜,心里憧憬着即将到来的飞黄腾达!
突然他眉头微微一皱,神色变得有些飘忽起来,看着陈文周问道:“忠志有一句唐突之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陈文周见安忠志的神色十分古怪,心里一突:莫不是我刚才说了什么话,让他引起了怀疑?
不过陈文周却装出惶恐的样子,正色说道:“公子何须如此,直说便是了!”
安忠志盯着陈文周的眼睛说道:“陈先生对在下如此鼎力相助,为的是什么?”
陈文周一愣,看了看安忠志,好半晌才自嘲一笑,叹了口气说道:“公子由此一问,原也不足为奇。陈某自知不讨别人喜欢,自跟随高秀岩军使以来,虽有些微薄的才略,却一直未受到重用!甚至遭到其他人的怨恨,向高秀岩将军进馋,将我派到朔方军作为内应,这岂不是明摆着让我去送死吗?因此陈平一直郁郁不得志,还要在唐狗的军营里小心应付,直到被公子从那郭晨手中救出!”
陈文周感激地看了安忠志一眼,继续说道:“公子虽然对陈某心存戒备,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同时恰恰说明公子行事谨慎,老成持重,是做大事的人!”
安忠志听到这里,面色微微自得,谁不喜欢别人给自己戴高帽子呢?虚荣是人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