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叶瑜舟发泄的差不多了,看着商蓓问道:“阿姨?不是您家里经营工厂已经很忙了,怎么您这么晚了还在医院里工作啊。”
商蓓一笑,答道:“都是为了生活嘛,年轻的时候啊,没跟着我那口子搞工艺之前,我还真的就是个小护士。只是现在素吟的病你也知道,能多出来赚些钱,也别挑什么时间了,赚到就是赚到。”
直到这时,叶瑜舟才真正的明白第一次见面时,秦母的瘦弱,不仅是因为平时的奔波更是因为这些日子来近乎算得上没有的睡眠。在值班室趴着,一会会会有病人的情况要去处理,睡眠质量和时间,都别提有多差了。
这样长时间的睡眠缺陷,已经让秦母看起来瘦弱不堪。
“阿姨,那平时您家里工厂的运营如何,生活基本开销能撑得住吗?”她问道。
商蓓思索一番,说:“家里的工厂其实不能算得上工厂,很多的雕刻和上色手艺都是家里祖传的,我们根本就不敢请工人。工艺品的价格最近行情又不是非常好。我跟我家那男人,多赚一点钱都想着给素吟补身子呢。”
听着听着,叶瑜舟发现了其中不对的地方。在她上一次看到市场上的工艺品的时候,明明价格还属于中上阶段,在1991年的今天,优秀的手工艺品卖出的价格依然还是5到10元的昂贵。于是她再次问秦母,每一个向秦家定制工艺品的人,出价是多少。
“大概10件1毛吧。”商蓓无奈地说道。
叶瑜舟顿时明白了秦家的处境:由于没有请工人的习惯,订购商也比较单一,再加上秦素吟的身体需要父母二人贴身照料了解了秦家的情况之后,这些人就开始单方面压低进价,再加以宣传工艺品的独特性,高价卖出。
我们的叶姐姐感叹道:果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阿姨,您这个价格,绝对是亏了,您如果信得过瑜舟我,就先停下来一两个星期说价格太低做不下去,要改行。然后再偷偷地去搜集他们压榨工艺品价格的证据,不怕以后进价被骗。”叶瑜舟说完,耐心地等待着秦母的反应。
商蓓此时疲倦的双眼中似乎跳出了一抹亮光,如果是这样,以后价格上去了自己也就不用再值夜班,也能在家里多陪陪素吟。
突然,她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唉!我怎么就没发现呢?以前在我们老家那里,我们的工艺品从来都是抢手货,蒸蒸日上,到了这都怪我没有什么防备心,就让外人打探到了我家里的情况。都怪我!”
叶瑜舟连忙安慰秦母,世上会落井下石的人多了去了,没有必要一一计较,能争取回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一个医生走了出来,对着二人低声说道:“小妹妹暂时没有事情了,还好一路上裹得严实,也没有受风的情况下睡着加重病情。明天后天就可以活蹦乱跳了。”说完,医生就回到了值班室。
终于放下了千斤重担的叶瑜舟,深深吐了一口气,露出了微笑。
她与秦母暂别,来到了病房的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