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这种人才是最可怜的,别人给一点好处,你就以为得到了全世界,你和我一样,都是最普通不过的蝼蚁!”
“秦楚楚,你就快死了啊,你到底得意什么呢?唐钰臣再怎么爱你,你都要死了啊!你一个死人,争得过活人吗?”
沈思颖不愧是医学出生,说出这些隐藏在心里最深处的话语时,也丝毫不见迟疑。如果说非要有什么不同的话,或许只是她手里有了更锋利的武器,以至于可以忽略暴露目的带来的损失。
秦楚楚觉得沈思颖有些可怕,似乎偏执的不像正常人。
她皱了皱眉,冷声道:“你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关于那个花纹,你到底知道什么?!”
秦楚楚说出了她来这里的目的,早上从楼上下来时,看到的手机短信就是沈思颖发来的。她知道秦楚楚在找那个神秘花纹的秘密,将人约了出来。
见状,沈思颖索性将咖啡推向一边,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胸前,那是胸有成竹的姿势。
“秦楚楚,你不是一直在查自己的身世吗?”
“反正你都快死了,不如我送你一程,好让你死个明白。”
“二十多年前,京都欢场上出了个有名的交际花,长得真是漂亮”
二十多年前,一个名叫笑笑的名媛横空出世,在京都欢场上无人不知,笑笑当得上几十年来身段最好、容貌最盛、人气最高的交际花称号,几家商场上有名的公子哥都跟这位笑笑有交情。
或许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公子哥们平日看着关系好,一碰到跟笑笑有关的事就犯了轴,个个不肯让步,各个都说自己是笑笑的座上宾,其中以齐家、秦家闹的最欢。
要说这笑笑也是有手段,跟几位花钱不眨眼的公子哥玩了这么久,竟一根汗毛都没落下。后来越闹越大,越闹越离谱,几家豪门的大家长先坐不住了,他们几世做生意攒下来的声誉,不能让一代败家子给乱了分寸。而这些事的罪魁祸首,是那个叫笑笑的女人。
几家长辈合计把这笑笑弄出京都,但没想到,当时齐家公子和秦家少爷,正和笑笑打得火热,一听这打算立马不愿意闹了起来。而笑笑这时,又宣布怀了孕。
“你说,一个欢场上的交际花,突然怀了孕,能是谁的种?”沈思颖眼睛紧紧盯着秦楚楚,清楚地看见她缓慢变得僵硬的脸色。
勾唇一笑,沈思颖继续道:“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打起来了。那应该是京都最大的一次斗殴了吧,说斗殴都小瞧了,应该是大型械斗现场。”
“齐家小公子和秦家少爷为了一个妓女闹出人命的事可是传了很久,听说那个叫笑笑的,最后被齐秦两家合力处置了,而她肚子里那个野种,不知被扔到那个角落里。”
“你说,她还活着吗?”
沈思颖眼神像是淬了毒,要通过那凶狠的目光把毒液注射到秦楚楚的心脉上,事实上,她的确做到了。
秦楚楚整个人身上都是凉的,她的手在不住发抖,耳边充斥的全是沈思颖冰冷又戏谑的声音。她那些话自动在秦楚楚的脑海里形成画面,一帧帧像是在放电影,她看见一个容色绝美的女人,在大火里渐渐消失,看见她在冰天雪地里,被人扔到福利院的门口,看见自己和那个女人身上,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牵连着,仔细一看,原来就是那块神秘花纹。
“你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她还看见自己在福利院度过的那些年,孤独又萧凉。
沈思颖终于撕下了那层伪装,她正如自己的手术刀那样,锋利又准确地刺进秦楚楚的心。
“承认吧,你就是那个野种!是笑笑不知道和谁生的孩子,无论在哪里,注定要被人唾弃!”
“不要再说了!”秦楚楚控制不住自己,用尽全力大喊。
她好像被人扔进一片没有止境的冰川,不停的往下掉,没有温度没有光亮。
直到,她在黑暗和寒冷看到一丝光照进来。
那也是一个冷到让人发抖的日子,她看见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牵住她的手,温暖从手心扩散到全身。小男孩慢慢长大,秦楚楚认出来,那好像是唐钰臣。
“钰臣”秦楚楚无意识叫出声,一下子跌进唐钰臣的怀里。
在公司接到电话的唐钰臣根本来不及犹豫,直接开车顺着属下给的定位赶了过来。属下汇报说沈思颖脱离看守,去了一处大厦,想起早上和中午秦楚楚的反常,唐钰臣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只是还是晚了一步,他进门看见秦楚楚发抖的样子时,连撕了沈思颖的心都有!
一把将秦楚楚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安慰她,唐钰臣压低声音,用着生平最冷酷的声音,对沈思颖下了死亡判决书。
“沈思颖,这辈子,你!你们沈家!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人,都别想有好下场!”
他眼里彻骨的冰寒让沈思颖有一丝错乱,不,她怎么能慌呢?她可是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医学天才,她那么优秀,她绊倒了多少想扳倒的人,她怎么能慌呢?
事实上,从她选择用语言刺激秦楚楚开始,她的人生已经失去了掌控。
沈思颖最后对上唐钰臣的眼眸,残存一丝理智。
“就算是这样,你也救不活她了。”
她说着,从手边紧握的包里拿出一支注射器,朝着秦楚楚的方向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