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一惊,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平民子弟吗?
他对上她的目光,也愣了一下。“桐桐,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你们认识了呀?那就不用介绍了?”季淮话里抑制不住的高兴。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巴结市长,或许这会是一个好时机。“你们先聊着。我和宋市长到旁边谈点事。”
她看了眼宋惜日,挽过他的手。“季叔叔,我借用我爸爸几分钟,不耽误你们谈事吧”
“不耽误,不耽误。”
她拉过宋惜日走到一旁后,松开了手,凛冽地看着他,“爸,你要干什么”
“桐桐,新城规划建设需要资金融入。”他低沉沉地道,避开了她的视线。
她一嗤,不可置信。“所以,为了你的工作,你要牺牲我”
“不是牺牲!”他解释,“你和季骅那孩子也认识,当做朋友见面就成。桐桐,帮帮爸爸,和他讲会儿话,很多人需要你帮助,桐桐。”
一句很多人需要她的帮助,她顿时心软了,语气却依旧的冰冷。
“说得真好听!要是我不认识他,你也会这么干对吧工作,在你心里的位置,永远摆在第一位,我们,永远别想比得上!”
看着她强忍的泪水,他心里一痛。工作即使再重要,她在他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帮你可以,我有一个条件。”她看向他,执拗说道“你必须把荥安路的那家福利院保留下来,不纳入规划范围。”
他犯难。“桐桐,爸爸不能答应你,爸爸不能拿全市人的福祉来许诺你!爸爸不能视百姓利益于不顾,请你原谅爸爸。”
她早猜到了,压根没有指望他能答应。“你把他们的福祉看得比自己都还要重要,那你把那些小孩子看成什么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新城规划是给了许多人福祉,帮助了许多人,可是,对于那些把福利院当成自己家的孩子来说呢,他们家没了,他们要去哪里你想过没有”
“桐桐,爸爸会为他们建设新的家园。他们只有拥有一个优质的环境,才能健康成长。你相信爸爸,这是对的。”
他很庆幸,他的女儿虽然恨他,但是却有着一颗善良、关怀他人的心。他的教导,至少没白费。
她沉思,半刻点头,走了过去。她不曾怀疑过他会全心全意为所有人谋利益的心!
季骅看她款款走来,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喝点什么橙汁可以吗”他走到酒水摆放处,给她拿了一杯橙汁。
“谢谢!”她接过,放在旁边,没喝,淡淡地说道“我没想到你居然是季氏集团的公子哥。”
他听不出来她口吻中的语气。“对不起,没有预先告诉你!”
“没事,我也没问过你!”
“你会不会对我很失望”他问她道,略带着紧张。
她看向他,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从你刚才看到我的表情中,我感觉你很不喜欢公子哥!好像觉得我也是那种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干的人一样感觉你对我,好像很失望。”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问他道“你觉得你自己是吗”
他认真思考了一番,摇头,郑重其事。“我不是!我不像其他人一样,到处挥霍无度,也不像其他人一样放荡不羁。我感觉自己还挺踏实,挺有责任感和爱心的。”
“那不就得了!”
他笑。“你还真是废话懒得多说一句!”
“”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场合,吵,还虚伪,不愿意参加,但不参加不行,被我爸逼迫得压不过气来。”他看向宋惜日和季淮的方向,目光缥缈,感慨到。
像这一次,季淮说要给他介绍一个女孩子,他一下看出了意图,想都不想给拒绝了。最后,还是被强迫过来了,他只说了一句话,“季骅,这将来是你的公司,你不出来谋划,谁帮你。”他一点都不在乎,可是,却不得不在乎。
所幸,他看到的人是她,不是别人!
她沿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神采焕发的笑容挂在宋惜日的嘴角,她知道,她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习惯了就好!”她安慰性道。毕竟,未来他是要接手企业的人,这些场合,除了习惯还有什么办法。
他点头,专注看着她。“你和程向阳”
他话还没有说完,宋惜日和季淮一齐走了过来,他下意识停住了。
“宋市长,你看,这两孩子聊得多来,投缘呐!”季淮赞赏地笑,眼角的皱眉轻易能看见,却也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应该也是很帅气的一个人。
宋惜日一笑,并不说话。
“宋小姐,一会我让季骅送你回去。一个学校的,方便,你不介意我自作主张了吧。”
她道谢,并没有驳了他的意。
“那爸,宋市长,我和桐桐先走了。”季骅向他们道别。
上车时,季淮吩咐佣人给她准备了一些小礼品,说是让她回去分给舍友,她不好意思拿,拒绝了。季淮板着一张脸,说不要就是不给他面子,她只好接下,道了声谢。
“我爸这人就这样,其实没什么坏心眼,你别见怪。”路上,季骅跟她解释道。
“没见怪!”她看向窗外的车流,不在意的答道。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我看你基本上没吃什么”路过青云路时,他开得稍慢,询问她的意见。
“我不饿。”她现在除了疲惫,想躺一会以外,其他的没什么心思。
他把车停靠在路边,下车,绕过来,伏下身和她说道“我去打包点东西,给你带回去。”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他已经跑进去了。不一会,提着打包盒出来了。
“你拿回去,晚上饿了可以吃。”上车后,他递给她,然后系好安全带继续开车。
到了女生寝室楼下,她下车,他也跟着下来。
“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她说道,转身往里走。
“桐桐,等等。”
她回头。“怎么了”
他上前,理了理她耳后根的头发。“好了。”
她拉开一段距离,说了声“谢谢”,上楼。
等她人彻底消失在楼道时,他才走。指尖,残留着她发丝的清香,似有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