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朔轻轻抚摸着夜莺,对夜莺呢喃着,夜莺哀婉地叫着,娄朔轻抚夜莺,然后将它放飞了。老头一脸好玩:“年轻人,你会鸟语。”一口肯定的语气,娄朔不理他,老头子搔搔头不好意思地说:“老乞子错了,原是看这鸟稀奇,叫声动人才心下痒痒,要知道是你放的我绝不吃它们。”娄朔脸更黑了,他径直越过老头,走到夏决身边,一脸凝重。夏决心知不好,对他点点头,两人站到云海边上,娄朔才低声对夏决说:“山明,大雍有变!”
“何事?”夏决脸色微凝,娄朔敛眉说:“刚收到夜莺传信,有人出手了,他们诬陷你挟持长公主潜逃,夏家开始乱了。”
“哼,只要我夏决在一天,他们迟早会憋不住,只怕是二皇子的主意!”夏决一脸狠绝,这一路上遇到了多波刺客,除了二皇子,谁有这么大手笔?
娄朔担忧地说:“比起二皇子,我更担心夏家也有人参与啊。”这已不是什么秘事,夏家长房的后辈如今只剩夏决一人,镇国公年事已高,等他过世夏决便会承袭爵位,成为夏氏一族的新族长。其余几房早就耐不住了,夏决的胞弟胞妹就这么没了,短短三年,长房嫡庶子女相继出事,偏偏又查不出来,哪有这么巧的事?
父亲为此郁结于心,身子益发虚弱,没力气腾手收拾夏家,以致于他们越发猖狂,竟然敢对他下手,若他人在夏家,哪会弄得这般乌烟瘴气?父亲还是太心软了。夏决握紧宝剑:“这次回去我定要好好清理门户,敢欺到我头上!”
娄朔点头:“是该好好清理了,再这么下去夏家迟早败落。”一个军功世家若开始勾心斗角,不思战斗,家风不正,必然败落。
付烟飞驭起云练继续北行,众人随着云练飞离了云海,云海上只有那老头还在嚷嚷,付烟飞一脸不耐烦,一挥手,云海瞬间散去,那老头急忙在下坠的树干上跳跃着,跳到了一颗古树顶上,冲着娄朔喊:“嘿,我说小伙子啊,来我们老人洞玩玩呀,里面应有尽有,简直是人间仙境呀!”娄朔不理他,他便一路跟着云练,在树顶跳跃着,大声喊道:“小伙子,不如你拜我为师吧,我看你的鸟语似乎很不成熟啊,我帮你练练,老头子最是热心肠!”
付烟飞脸皮抽搐,这老东西有完没完?吵得她头疼,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不知道她付三娘的厉害!她站在云练上突然仰面倒下,身影瞬间消失,站在前方的云流愣了愣,忽然后方传来惨叫:“哇,冰雹啊!”一回头,那老头子上蹿下跳地躲避铺天盖地的冰雹,但他的脚步还是没停,依然在云练下穿梭着,仔细看冰雹都没打中他,他的身影在冰雹里不停闪过,快到看不清人影,夏家亲卫已经看呆了,竟然有这么快的速度,冰雹完全近不了身。付烟飞的头从云练下冒了出来,她看着诸葛乞不停地闪躲不由暗叹:“这老头子好灵活的身手!”云练下方无数根云刀朝老头插了过去,云刀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老头子依然在跳跃,嘴里喊着:“夜莺跟你说什么了?教教我鸟语啊小伙子!”
白鹭忍不住喊了声:“小心冰刀!”那些冰刀就要插在老头身上,老头这时才从头上扯下头巾一挥,“噼里啪啦”,冰刀碎成几截掉了下去,付烟飞眉头一跳,好难缠!她要认真打了,她回到云练上,走到边上看着老头子喊:“诸葛乞,前方便是我云中圣地,你要再跟来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诸葛乞依旧笑嘻嘻地说:“付三娘何必那么小气,早听说云中城美不胜收,想要游览一番,正巧今日城主有客人,不妨带老头一道宴客,尽我幽洲地主之谊。”
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付烟飞周身云雾缠绕,日光打在她脸上,看起来绝情又冷酷,“嗖!”,云雾缠住诸葛乞的四肢,慢慢往身体里钻,付烟飞趁此时机朝他飞去,她手里拿着冰剑,身上张开了云翅,霎时狂风四起,诸葛乞停在了树顶,他闭上眼一使劲,云雾“噗”地全被逼出来了,束缚已开,他朝空中一跃,迎上冰剑,直接用两手与冰剑打了起来。
两人已过了数百招,从空中打到了树上,树上打到林中,又飞回空中,难舍难分。楚孟看着激战的两人微微叹气:“三娘输了。”云流不解地问:“何以见得?”
“诸葛乞在十二怪中排名第二,三娘第四,我原以为三娘凭着异赋能打败他,谁知还是有差距。”这时诸葛乞一个侧踢,将付烟飞踢到了空中,付烟飞用云雾稳住了身形,大口喘着气。云流心中一阵叹息,付三娘就已经很强了,随便来个老头竟然比付三娘还强,幽洲能人异士果然了得。
付烟飞回头,正好看见云流摇头,脸色一红,这死老头,害她在美人面前丢脸,要他好看。她缓缓站起身,收起了云雾,身上衣裙开始震动,像有东西要钻出来似得,众人都惊讶地看着她,诸葛乞也满脸好奇,突然,付烟飞的身体一下子被撑大,像座小山挡在了众人面前,她的五官被拉开变得模糊不清,身子朝前一倾准备攻击,诸葛乞见她那张模糊的巨脸往自己凑来,浑身一哆嗦,闪开了百来米,哆哆嗦嗦地喊着:“怪……怪物!巨脸怪来了!”跟着跳入森林失去了踪影,付烟飞哭笑不得地立在原地,她刚准备出大招,结果那臭老头竟然跑了,她的脸有那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