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帼走到了她自己的晋平宫,里面暖哄哄的,香气熏熏惹人醉,她的大女官容齐走了过来,扶上田帼。
“皇后娘娘,你的手好冰呀,还在抖。出什么事了吗?”
田帼坐下,手却微微颤抖,摇了摇头。
难道田家,特别是哥哥已经让皇上嫌隙了吗?
很多时候,她也不懂自己的君王夫君的想法。
田帼平覆下来,在容齐的搀扶下坐在了罗汉椅上。
雪已经停了,宫门前的路上已打扫出,大面积的地方,宫人在打扫。
天一直阴沉沉的,厚厚的铅色云压顶,雪未下尽一般,让人不爽利。
太监来报:“娘娘,田臣相求见。”
“皇上睡下了,谁也不得打扰。”
“是,与田相说过了,田相说求见娘娘。”
皇后略一沉吟:“我闭门为皇上祈寿,不见。”
太监退出去了,皇后心烦的起身在桌前抄起经书容齐不言语,为田帼磨墨。
桌上经书才抄了几个字,太监又回来了:“娘娘,田相一直在门前未走,一定要见娘娘。”
田帼手下笔一抖,字的收尾变形了。
容齐拿起经纸,连连道:“可惜了,可惜了。”
田帼轻放下笔:“让田相回吧,今日谁也不见。”
太监出去,也上急跑回来,跪在了田帼面前:“娘娘,田相在雪地中跪下了,说一定要见到娘娘,谁劝不也中听呀。”
田帼紧皱眉头,手轻拍桌案,眼睛轻瞪,威仪立现,心中暗自埋怨:哥哥呀,这种时候你为何不懂收敛,难怪皇上……这种时候,你太急了!为何非要此时倚亲肆意,让你我都为难呢?
“田相分不清这朝堂是谁家的,我贵为晋国皇后,他一个臣子而已!将田文架出宫去。”
“是,娘娘。”太监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太监一走,田帼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手捂住胸口乱跳的心,容齐赶紧过来抚着胸口。
太监又来了,还没开口,田帼怒了,一下站了起来,手指着大门:“田文再胡闹,打出去。”
太监跪着,不敢抬头,全身颤抖:“皇后娘娘,太子求见。”
“不见。”田帼无丝毫停顿,脱口而出,镇静的脸沉如冰,威严自露。
第二天清晨,世华殿
天气依然寒冷,雪未消融,门前的宫人拿着长杆在敲打屋檐上的长冰柱。
皇帝苻蕴靠在床上的暖枕上,转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看似不经心,实则很认真的听着林华报告。
“皇后真的这么说了?谁也没见?”
“是,官家,田相、太子都未见。”
苻蕴的脸上微有笑意:“这才是我的皇后呀,请皇后过来陪朕用膳。”
“是,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