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仆乙却未料到这一招,慌来拦住。
鳌祥公抬手一拂,门仆乙一个滚冬瓜就翻在地上。
他急抢步入府,一边四处寻找,一边大呼大叫:“仪儿!仪儿!你在哪里?”
门仆乙爬将起来,撅着屁股,咧嘴高喊:“有叫花子闯进府里、闹事来了!大家快拦住他啊!”
金府内十多个护院闻唤,纷纷拿了刀枪棍棒,匆匆奔至门旁,却正撞着鳌祥公闯将进来,发声呼,就把鳌祥公围住了。
鳌祥公正是急火攻心,哪管得许多?一边焦急地叫唤幼仪,一边就与那些护院动起手来。
那些护院都是些散把式,会些花拳绣脚而已,济不得事!不一刻,一个个被打得东倒西歪,鼻青脸肿,只好远远的围定呐喊,再不上前。
府中有个苍头见事不妙,撒开两条虾子腿,直奔后院来报。
金府后院地下室内。
那郑道士正在仔细观察幼仪的双瞳。
但见那一对瞳子晶莹清澈,隐隐闪烁两朵莲花,周围绕有流光飞彩,似有佛座九品莲台之相。
“好眼珠,好眼珠难得的上品呀!”郑道士不禁惊喜道。
金员外听说,欣然问道:“道长,这回可是为我女儿、寻找到了一颗好眼珠了?”
“正是,正是绝对的好眼珠。”郑道士频频点头。
“那事不宜迟,道长就快剜出来,为我小女接上吧。”金员外急切道。
“好好好!小姑娘,你这一颗眼珠想卖多少价钱啊?”郑道士柔声问道。
幼仪听见二人称赞她的眼珠、是难得的上品,不禁心花怒放,暗道:我这眼珠子一定能够多卖几两银子。我先开个高价,看他们怎么还价,然后再做决定。
于是,她拿定主意,大胆道:“五两金子。”
“五两金子?”金员外嘴角一抽搐,好似剜了他一块心头肉。
却不料郑道士急忙答道:“好好好五两就五两,便给你五两金子。员外,快些拿金子来。”
金员外知道郑道士是个行家里手,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就亲自取来五两金子置于桌上,一边铺开合约,一边让幼仪签字画押。
幼仪不曾想狮子大开口,那郑道士居然爽口答应了,便高高兴兴地签了字,画了押,然后坦然地坐在早已备好的木椅上,等来剜取眼珠。
郑道士把幼仪反绑了手臂,又捆了腰脚,且塞紧了棉布在她嘴里,如此好叫她动弹不得,叫嚷不得。
最后,他柔言细语道:“孩子,不要怕,剜一颗眼珠子只一会儿功夫,你要全身放松,放松不要去想这颗眼珠是你的了。”
“道长,为何不给她吃些麻痹的药,这样不是剜得更快一些?”金员外站在一旁,着急道。
“不可,吃了麻痹药会影响眼珠的功用。往日碰上的都是下品,所以才那么做,结果挖出来后,与小姐不匹配,也就都扔掉了。但这颗眼珠是正宗的上品,不可死取,要活剜才好。”
郑道士漫不经心地说道,一边分开左手食中二指,压在幼仪的左眼眶上,右手则捏一把柳叶刀、徐徐地贴近她的眼窝子、来剜取眼珠。
只见柳叶刀寒光一闪一闪的,碜人心慌胆寒。
幼仪惊恐万分,玉齿咬得格格响,浑身毛孔一根根地竖将起来。
“莫怕莫怕别紧张一会儿,那五两黄金就是你的了。”郑道士继续柔声安慰。
幼仪瞥一眼桌上放置的黄金,金光熠熠,似乎瞥见爹爹含笑走来,不由坚定了勇气,微笑道:“道长,我不怕,你只管来剜。”
“真是乖孩子。”郑道士狡黠地阴笑,刃尖已然触及幼仪的眼眶。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忽听见暗室外传来大喊声:“员外!员外不好了!外面打进来一个叫花子,说要找他女儿呢!”
原来喊话的正是那苍头,业已奔入后园报信来了。
二人闻听叫喊,蓦地一惊。
金员外立即高斥道:“什么叫花子?赶快撵出去!别搅了我的好事!”
“报员外:那叫花子有些本事,拦也拦不住他,都已经打过来了!”那苍头垂头丧气禀报。
“一群怂货!平日里白养了你们这群狗!”金员外气急败坏道,“道长,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