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无声。
这人到底在不在房间里?江南雨的耐心被一点点磨没了。自从进了季家的大门开始,这一家子从上到下都分外奇怪说到底也算的上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没有仪式也就罢了,连贺喜的宾朋也没有。非但如此,全家老小除了季众棠之外,全都一百个看不上自己。现在就连新郎也不见踪影,自己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既然这样不情不愿,又何必说什么非自己不娶的话来。
难不成这是桩冥婚新郎别是已经死了吧?!
从前也确实在书里读过这样的习俗,可江南雨根本就没把这种陋习当回事。如今自己设身处地的成了受害者,除了难以置信便只剩下惊恐了。想到这里江南雨不由得擦了一把冷汗。
脑袋已经木了,脚底却像被施了法术一般下意识朝里走。来到内室,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会客的小厅,往里走有一张圆木桌子,不大的桌面摆满了几碟果品,江南雨仔细一瞧,是些桂圆花生红枣一类的吃食,本是图个好彩头的东西却越发显得刺眼。
桌子后面再往里走几步便是床榻,其间只用了珠帘做隔断。床榻侧面还有一个木制的小床,差不多也就是行军床那么宽。江南雨抻着脖子朝里面看去,只见一个一身大红色礼服的男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大床上,脸上挡着一块鸳鸯帕子,不知是死是活。
江南雨鼓起勇气将珠帘打起,蹑手蹑脚的踱到床边,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她想了想,这样站着终究不是办法,贸然掀开帕子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的,摸脉门的难度系数怕是最低了。
她伸出手去,朝那男子的手腕探了探,还是有些下不去狠心。一来自己从没摸过死人,万一他真的死了那该怎么办二来她更从没摸过男人,万一他没死又该怎么办
“哎呀,我说你也太磨蹭了,再等一会都该贴春联了!”
江南雨犹犹豫豫始终不敢上前,床上的男人忽然一把扯开自己脸上的帕子,不耐烦的坐了起来。
江南雨几乎要吓傻了,刚才支撑自己的力量忽然消失,她一屁股蹲在地上,缓了好半天才回过味来。
“你没死啊”一抬头,热血“腾”的一下便涌上了头顶,“怎么是你?装神弄鬼的你是什么居心!”
“谁装神弄鬼了,你那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呢?哪那么容易就死啊,我这身子虽然力气小了些但是离死还差着远呢。话说你这身红衣服穿的还挺好看的。”季众一邪魅一笑,朝江南雨抛过去一个媚眼,旋即下床在她面前转了两圈。“你看我说的是不是没错,你相公的确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不假吧。”
江南雨看着他便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在哪都能碰见你,咱们以前认识吗?凭你也配叫风流倜傥,男人就应该有个男人的样子,你看看你自己,瘦骨嶙峋的禁不住两道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既不能劳动也不能生产。一副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样子,还敢在这跟我胡吹!”
“这位大姐敢问你是哪个年代的审美?”季众一被她这么一怼竟然气笑了,“现在小鲜肉当道,我这个样貌基本上出道就是位了,你可别不识货。要不是这身子底子太差,我随便举两天铁,保准叫你看看什么叫做钢铁一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