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见伯苏默然拭泪面壁,琥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自己也是被公子从京城街边收留的孤儿,所以自己就算精明过人,也实在想象不到自家公子多年来的煎熬与痛苦,十万城民、千亩岛池毁于一旦,那冤魂与焦土绞痛着这位内心感性的多情公子,琥珀也已经对伯苏今晚一连贯的反常行为明了,却无力安慰。
“我也多想这些揣测是假的,但是这些年来,我对满夏又何尝不知,这些案情都焕发着它的身影,我对它的了解还不够吗!满夏人如暗道鼠辈一般苟且,他们在城破后的呐喊和反抗被外人认为是余孽的复仇,只会再添加一桩桩的血案、一道道的暴法,他们没有辩驳的机会。我一直在告诉自己,这案子不关联满夏,但是我做不到!”伯苏举在半空中的拳头按捺不住,随之泪水的涌出,将攒紧的拳头一次次地释放在苍白的石壁上,发泄着在自己内心多年的苦水。
“公子,您又何必为难自己,大不了我们别查了!”琥珀央求道,伸出手拉扯着伯苏的衣角,却又瑟瑟得放开,因为他知道,这个坎对伯苏来说根本无法轻松逾越。当年满夏叛国的真伪,凭着京门的一封密函,就让先皇如此痛下杀手,怎么叫他心安,这二十五年来,多少仇恨的眼光聚集在这位外表光鲜的公子身上,谁又想到他内心的阴霾在累积……
“我们的那一位少门长会不查吗?我只不过想挽救那位断肠人,那一位逍遥法外的断肠人……”伯苏挥泪,衣衫俱湿,两眸灰暗,多年压抑在心的惆帐一声声得从内心的倾泻出来,涌现出喉:“而且关于黎媛的身份确认,还得等他来才能真正确认!”
“凶手吗?”
“凶手是确认身份的一条途径,可是还有另外一条!”伯苏回眸正视着琥珀,霎时,烛光熠熠,仿佛阁屋里明亮了许多。
“除了凶手,还有人知道辨别满夏人的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