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白刑秋不赶紧消失那么接下来可能,作为上古大神最后的尊严也没了。104399
但是……
白刑秋捂着心口,活了几千年,他真的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要体验痛经的感觉。白刑秋疼的浑身打颤想要闪现离开蒲小萄的洗手间,但愣是一时力不从心根本施展不了他的法力。
“嗡嗡嗡”
就在这关键时刻,蒲小萄的手机响了,有电话突然打进来。蒲小萄一瞧只好转身先接电话然后再去洗手间。
白刑秋松了口气捂着心口赶紧趁机逃跑,一晃就消失在了黑洞洞的洗手间里,跑回隔壁自己刚刚租到的小屋里去了。
蒲小萄接起电话是今天见过的客户陶雨菱的电话。
今天陶雪盈故意放了蒲小萄的鸽子陶雨菱也跟着在别墅门口等了很长时间。
陶雨菱不好意思的说:“蒲小姐不好意思明天本来约好上午十点的,不过……我妹妹有点事情,可以改到下午五点钟吗?”
“下午五点吗?”蒲小萄一听就有些为难了。要看的房子在郊区啊那么偏僻,下午五点才看房的话看完了估摸着六点来钟若是再磨蹭一下出点什么意外,可能就没有回城来的公共汽车了。
陶雨菱说:“我妹妹好像只有那个时间有空,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那好吧。”蒲小萄说。
陶雨菱说:“真谢谢你蒲小姐,那我们明天再见。”
“嗯,好的。”蒲小萄说。
蒲小萄挂了电话,叹出口气来,伸手捂着肚子赶紧跑进洗手间,小声说:“啊,好疼……可能是最近天气比较冷,嘶之前肚子没有这么疼的。”
痛经是蒲小萄的老毛病了,上学的时候疼的很厉害,现在其实还算好,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以前是吃了止疼片都不管用。
蒲小萄来大姨妈,疼的可不只是她一个。这会儿隔壁的白刑秋疼得脸都白了,缩在沙发上,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龙弱水和龙沉羽站在旁边,看的眼皮猛跳不止。
龙沉羽小声说:“先生,要不要我给你弄个暖水袋?”
白刑秋有气无力的瞪了一眼龙沉羽,说:“来那……个的又不是本座。”
“说的也是。”龙沉羽说:“应该让蒲小姐多喝点热水。”
白刑秋抱怨说:“之前都拿了红糖姜水给她,她就是不喝,这个个傻葡萄,真是要气死本座。”
白刑秋缩得跟个大虾米似的,一边抱怨着,一边伸手在日历上重重的画了一个大红圈。
龙弱水看的眼皮又开始狂跳不止,不知情的旁人瞧了,绝对会以为先生是变态的,蒲小姐来大姨妈的日子,先生都要在日历上标注出来,听起来痴汉的不一般。
蒲小萄来了大姨妈,身体不是很舒服,今天又跑了很远的路,干脆准备早点休息,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用手机看,然后感觉困了,就把手机丢在一边,闭上眼睛睡了。
白刑秋躺在隔壁,终于感觉心脏疼的好转了一些,这才松了口气。
蒲小萄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或许是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心中积攒了一个疙瘩解不开,所以蒲小萄睡得并不安稳,刚刚睡着就开始做奇奇怪怪的梦。
从五六岁开始,蒲小萄就有一件非常后悔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蒲小萄一直记得这件事情,从来没办法忘记。她本来以为那个叫琪琪的小女孩已经去投胎转世了,可今天在郊外的别墅前,琪琪又出现了,让那些陈年往事重新被翻找了出来。
蒲小萄在梦中轻轻的晃了晃头,眉头也紧紧蹙在了一起。她看到了黑洞洞的幼儿园,小朋友们基本都已经离去了,可是姑姑说她太忙了,没办法按时接她下学,让蒲小萄等一会儿。
小豆包一样的蒲小萄孤零零的坐在教室里,她缩成一个团,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把脸埋得很低。耳边零星有奇怪的声音,例如……
“嘻嘻,你叫什么名字?”
“好可爱的小女孩啊,怎么不跟阿姨说话呢?”
“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阿姨就会永永远远的陪着你了,好不好?”
是鬼怪的声音,他们总喜欢纠缠着蒲小萄,只要蒲小萄和他们一说话,或者一对视,他们就会纠缠上蒲小萄,不论蒲小萄逃到哪里,他们都阴魂不散。
蒲小萄被身边的鬼怪纠缠的害怕起来,浑身颤抖的很厉害。她实在是坐不住了,突然站起来,埋着头就跑,想要逃离这黑洞洞的恐惧深渊。
也就是在蒲小萄跑出教室的那一刻,黑洞洞的走廊里传来了呜呜的哭声,瞬间吓得蒲小萄毛骨悚然。
身后那个少了半边脸的鬼阿姨追了上来,嘻嘻笑着说:“小妹妹,你怎么不理阿姨啊?跟阿姨说说话嘛!”
蒲小萄害怕的差点跌倒在地,什么也顾不得,一猛子冲出了教室,奔跑在黑洞洞的走廊上,想要快点……
快点离开这里……
“呜呜呜”
“救救我”
“为什么不救我”
哭泣的声音,悲伤又绝望,是琪琪的哭声。
睡梦里的蒲小萄仿佛被谁掐住了喉咙,她感觉自己穿不出起来,她仿佛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怎么也无法从噩梦里拜托。
蒲小萄呢喃着:“不……我不是故意的……”
“嗬”
就在这一刹那,安安静静的卧室里,突然传出一声低呼,转瞬之间蒲小萄的床边就多了一个人。
白刑秋捂着心口,一脸“憔悴”模样,抱怨说:“蒲小萄!现在几点钟了,你大半夜叫我干……”
白刑秋话说一半,赶紧闭上了嘴巴。他定眼一看,蒲小萄睡着了,正躺在床上,自己的确是被蒲小萄召唤过来的,但好像并不是因为蒲小萄叫了自己的名字。
白刑秋皱眉说:“怎么回事?轮回契出毛病了?不是说好了,叫名字或者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召唤我的吗?”
白刑秋琢磨了一下,发现蒲小萄好像在做噩梦,睡得非常不安稳,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什么。
白刑秋伸手压了压额角,心说不得了,难道做噩梦也算是遇到了危险吗?这会不会太坑爹了?
白刑秋真是被气得没脾气了,伸出手来,想要拍一拍蒲小萄的脸,把她从噩梦里叫醒。
只是白刑秋的手刚一碰到蒲小萄的脸,就感觉到一丝湿润。
白刑秋的动作一顿,仔细低头去看,这才发现蒲小萄竟然哭了,脸上挂着泪痕。
白刑秋碰到了蒲小萄的眼泪,眼泪仿佛还带着人类的体温,并不是冰冷的,反而有一点点的温度。
白刑秋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发拧,倒不是疼,就是有点不太舒服。
他干脆把手垂下去了,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白刑秋原地转了两圈,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蒲小萄的床边,轻轻的拍着她,低声说:“喂傻葡萄,真是没羞没臊,睡觉做个噩梦竟然给吓哭了。”
“本座在你身边呢,你有什么好怕的,本座会保护你的。”
“等等……”白刑秋皱了皱眉,突然又说:“傻葡萄不会梦到,本座要吃她,所以给吓哭了吧?”
“真是个傻葡萄,本座说了不随便吃人的。”
蒲小萄没有醒过来,但是在睡梦之中,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安慰,渐渐的情绪平息了下来,噩梦也突然无影无踪。
有人轻轻的拍着她入睡,很温柔很温柔,蒲小萄从小是孤儿,她梦想着有一天,爸爸妈妈可以讲着童话故事,这样轻轻拍着她入睡,只是这种事情,在梦中都是奢望,从来没有实现过。
蒲小萄脸上还挂着眼泪,但是嘴角不自主的就翘了起来。
白刑秋嫌弃的说:“这傻葡萄,才哭完了就傻笑,果然是个傻葡萄啊。”
“妈妈……”蒲小萄轻轻的呢喃一声。
白刑秋没听清楚,俯身低下头问:“你说什么?”
蒲小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又呢喃着:“爸爸……”
白刑秋说:“爸……”
白刑秋这一听清楚了,差点给蒲小萄气死,说:“谁是你爸?”
白刑秋很没形象的翻了个大白眼,不过没忍心打搅蒲小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绅士手帕来,拿着给蒲小萄轻轻的擦了擦眼泪。
“爸爸……”
蒲小萄又呢喃一声。
白刑秋真是服了她了,说:“再叫我爸,我就一口吃了你。”
“唔”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刑秋说话声音太大了,蒲小萄忽然皱了皱眉,向左翻了个身,好像有转醒的样子。
白刑秋瞬间吓得一个激灵,他脑子里一下子有点空白,全凭下意识的举动。
所以白刑秋下意识的就抱头蹲下了,快速的弯腰缩在床头柜旁边,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低点,藏得严严实实。
蒲小萄其实并没有醒过来,只是翻了个身而已,侧躺着抱住了被子,还用脸颊轻轻的蹭了一下被子,睡得很是安稳。
“呼”
白刑秋松了口气,慢慢的站起身来,莫名其妙的说:“本座为什么要藏起来?奇怪……本座明明是光明正大的,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白刑秋一阵纳闷,自己都想不明白,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蒲小萄。
蒲小萄翻了个身,刚才白刑秋给她擦眼泪的绅士手帕还丢在床上,被蒲小萄压在了手下。
白刑秋一瞧,准备拿了自己的绅士手帕,离开蒲小萄房间,免得蒲小萄突然醒过来,又误会自己是变态。
只是,白刑秋拽了拽绅士手帕,拽不出来,蒲小萄压的还挺瓷实。
白刑秋只好伸手轻轻的托住蒲小萄的手,然后又轻轻的把绅士手帕抽出来。
手帕是抽出来的,但……
白刑秋刚托住蒲小萄的手,蒲小萄就很自然的握住了白刑秋的手,两个人瞬间变成了十指相扣的模样。
白刑秋傻眼了,手帕是拿出来了,但是手……
蒲小萄不知道这会儿在做什么美梦,反正脸上洋溢着天天的笑容,扣住白刑秋的手,放在脸颊旁边又蹭了两下。
“我……”白刑秋全身都僵硬了,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蒲小萄浑身冒出来的香气刺激着他,让白刑秋整个人躁动不已,简直要垂涎三尺了。
白刑秋试了两次,都没办法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白刑秋忍不住干抹了一把脸,然后又是望天又是看地的,叹息一声说:“这……本座被食物给抓住了……傻葡萄这是要引神犯罪吗?”
蒲小萄抱着白刑秋的手臂,睡得更加安稳了。白刑秋还想着,蒲小萄一会儿肯定会翻身的,一会儿自己就能解脱离开这里,稍微等一等……
可这一等,愣是等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