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流喝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弟兄们,听我指令,杀进皇宫,所有皇家之人,一个不留!”
“是!”众人齐齐大喝一声,手中刀剑出鞘,跟在一骑当千的东流身后向宫门冲去。
天突然暗了下来,转瞬之间黑云压顶,几声阴郁的雷鸣打破了空气的静寂。东流伸手勒住马头,皱眉仰望着突然变色的天空。凭他多年来的直觉,他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黑云突然渐渐散去,在白云慢慢显现之处,一个女子恍若从天而降,没有人看清她到底是从何处来的。她悠然落在城墙之上,就站在李承宇的身畔,一身素白纱衣,头上一顶幕篱,白色的纱笼住了她的上半身,挡住了她的脸,令她恍若身处世外仙境,似乎这世间万般繁杂喧嚣,都离她十分遥远。
他和李承宇惊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梨花幽香,隔着薄纱,他只依稀看见她的侧脸,应该是个绝色的美人。
女子望着宫门外的东流,似乎这几百万的大军都如同空气一般,没有丝毫惊慌。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开口道:“东流,你的罪孽太多,停止杀戮吧。”
东流嗤笑一声,朗声道:“你是谁?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女子似是轻轻叹了口气:“东流,收手吧。还这世间太平,还黎民百姓一个安生。”
东流哈哈大笑起来:“还真当自己是观世音菩萨了?收收你的慈善心肠,还是想想怎么活命吧。”
李承宇有些着急,低声道:“姑娘,他们攻下皇宫只在转瞬之间,你还是快走吧。”
女子似乎然没有听到李承宇的话,她的声音骤然冷冽,带着浓重狠戾的杀气:“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从袖中取出一块极精致的玉佩放在掌心。那块玉佩竟是隐隐的血红色,正反两面皆雕刻着繁复难懂的花纹,似乎是卜卦中某种符的样式。她抬手,暗运内力,那玉佩骤然之间血光大盛,整个皇宫上空,似乎被鲜血染透了一般。
东流蹙眉,心中暗道不妙:“这是”
女子骤然翻转手腕,某种强大的力量立刻压向了大地,血光莹润,整个大地立刻如同被鲜血浸染,每一寸土地,都是刺目的血红。空气中,血光潋滟,似乎有一种极强的力量在压着他们,压的他们抬不起头。刹那之间,整个京城,都被笼罩在了这诡异的血红之中。东流长刀撑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俯下身去,硬撑着抬起头来,双目血红看着那女子:“你到底是谁?”
女子一声叹息:“吾乃河洛神女,为保天下苍生而来。”
“什么?”东流的眼睛骤然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是河洛神女?”
他死死的盯着那块仍在散发血光的玉佩,若此人是神女,那这玉佩难道是
那股力量骤然增大,他终于抵挡不住,长刀一松,整个人瘫倒在马背上。
女子又道:“神女一脉,为护佑天下苍生而生。本不该轻易现于世间,可我若再不来,这天下,怕是要被你屠尽了。”
东流咬着牙,狠狠的道:“我一统天下,天下便安生了!”
女子似乎不想和他过多争辩,淡淡说道:“日月符已启,日为生,月为死,只在我一念之间你们想活命的话,就收手回东瀛去。”
身上的力量还在加大,身后已有将士们受不住压力,吐出了几口鲜血。他自嘲似的一笑,朝神女喊道:“你不是护佑天下苍生么?我们东瀛几百万条人命都在这里,你杀了我们,我们就不算天下苍生了?”
女子摇摇头,悄然叹道:“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她手中发力,玉佩翻了个面,血光突然敛去,像是有人有水洗净了这里的罪孽。黑云散尽,微雨也停了,玉佩的另一面显现出柔和的金色,像午后暖洋洋的日光,洒落在这方土地之上。它在那女子的手中莹莹发亮,慢慢的,那光便洒遍了整个京城的土地,如同最神圣的阳光,普照万物众生。
东流伸手,似乎有阳光落在了他的掌心,他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温度。
“我可保整个京城百姓不死,你若执意要与神力作对我也无可奈何。”
“果然是日月符。”东流冷冷一笑,“神物已出,看来你真的是河洛神女。神力不可违,兄弟们,撤吧。”
东流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调转马头,带着身后大军疾驰而去。
李承宇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转瞬之间散去的东瀛军队,更不敢相信传说中的神女此刻竟然站在他的身旁,还帮他化解了灭国之危。他正要开口感谢,那女子却已收了神物,飞身离去了。
那是南宫易离神女最近的一次。
他的思绪慢慢的回到现实。
“神女十几年前便已退隐,如今更不知身在何处,怎么可能现世?这预言”楚丞相喃喃道。
南宫易抬眸:“神女并非一人而是一脉。”
“一脉?”魏将军有些诧异的抬头。
“神力是可以传承的,神女一脉便可永生不灭。”
楚丞相道:“若是如此,那现在的神女,极有可能便是神女的女儿了。”
南宫易摇摇头:“神力可通过血脉相传,若非血亲,也可借外物之力传承。”他的脑海中慢慢浮现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暗暗自语:莫非,你终于肯来找我了么?
楚丞相沉吟片刻,说道:“皇上,南国如今太平,看起来不像要生大乱的样子。不过为防万一,臣这几日会彻查朝中琐碎之事,定会把危及社稷之事,都处理好。”
“好。”南宫易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