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晚上,寒榵不断反思,自己一直以来有做过什么没有……没有。
什么都没有。
明明他一直都有很多机会,去争取,去积蓄,去沉淀。
可他竟然全都没有。
荒唐、糊涂、浑浑噩噩。
自以为自己看透看清,其实不过是可笑的自欺欺人。
正因如此,他才从来不被那些人放在眼里。
更因如此,面对致命的伤害,他无从抵抗,更别谈保护。
他们,要他的命。
甚至不在乎他身边有谁。
想来胆战心惊,却又情理之中。
李偲眉眼弯弯,似乎并不意外他的答案。
空姐低声温柔的提醒她床已经铺好,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呼叫。
李偲点头笑眯眯的向空姐致谢。
起身回自己的座位。
离开前轻而快的对寒榵附耳道:“我给你时间,爬上家主的位子。不然,待时机成熟,我会亲自动手。杀了你,再毁了寒氏。”
语气轻柔带着笑意,一字一句落在寒榵耳朵里,却是哐哐炸响,犹如成千上百对金钹在脑海中齐齐敲打,直震得寒榵牙齿发颤,脚底发寒。
脑海中似是应景般,浮现出那段在地下通道里的对话。
“不愧是纵火犯。”
“不,是杀人犯。”
那不是打趣。
是真的。
所以,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自以为是些什么?
寒家的事情如此,李偲的亦如此。
什么狗屁的唯一目击证人,自己的脑子是灌了铅还是海水泡少了,居然妄想着以此威胁一个真正的杀人犯?
当初李偲敢随手把他从跑车里救出来,难道会没考虑到这点后患?
寒榵终于记起这个表面圆滚软萌的女孩子,真正的恐怖之处。
“呵。”半晌缓过劲的寒榵,抬起眼眸目光有些涣散的落向前方,忽地,他发现电视机前摆了一张纸条。
伸手取过来,对折的纸条摊开后,一行英文狂妄肆意的占据正中。
llliesen,allhearsarebrken
寒榵记得这句话,来自一部国外的悬疑侦探剧。
李偲当场给他补习英语的时候,特意带他背过整篇剧本。
他记得后面还有一句:aringisnanaanage
什么意思?
提醒?警告?
不过这话确实,既然他仍然在乎祝子安等人的命,他就应该让自己更加强大起来。
强大到没人敢动他,没人敢伤他。
“不愧是学霸,搞这么文艺。”
不愧是杀人犯,一针见血,一剑封喉。
寒榵倏地轻笑出声。
额际一滴冷汗顺着鼻梁滑行,滴落在纸上,晕了笔迹。
李偲在高空之上的私密空间里昏昏沉沉睡了一路。
连预约的淋浴都放弃了。
下了飞机,拒绝了祝子安并不顺路的好意,直接走出机场候车区。
上飞机前她已经通知了管家吉祥航班和时间,。
坐在自家车里,驾驶位上是温和慈祥的吉祥管家,李偲不由感叹,总算可以放松下来了。
回到这里,不是前世臭老爹的那个庄园,也不是混蛋老哥的私人领地。
是她的,她李偲重生后,专属于她一个人的住处。
是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