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骆宅,要不是穆中德的遗书在她的手里,她一定觉得,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桑小白端着她每天必吃的食疗餐来了,见她望着尚未拆开的遗书发呆。
她问:“不看看吗?”
萧咪咪摇头,她没有勇气打开。
关于医药集团,她知道了大半,宋恃山是如何彻底窃夺的,她不敢自信,自己能够承受这些。
她收起那遗书,抬头问桑小白:“白雪梅怎么样了?”
“知道真相白雪梅受了刺激,精神有些不正常,送去疗养院了。”
萧咪咪点点头:“行吧,暂时先这样,医药集团找个职业经理人托管把,我不想去管那么多。”
桑小白点头:“已经安排了。”
“行,先这样吧。”
从白氏公馆回来,萧咪咪感觉自己累崩了,吃过东西,靠在躺椅上就沉睡过去。
下午,骆熏来了。
不再掺和骆氏集团的事情之后,骆熏把丢的东西都捡起来了。
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没有从前的清澈感,多了一些浓墨重彩的烟火气。
油画已经画得相当不错的他,每次出现都带着些油墨的气息,用他自己的话说,叫相当迷恋这样的气息。
他看了一眼躺椅上睡着的萧咪咪,对桑小白说:“老三走了,许多事情要她操心吗?”
桑小白说:“宋家那边的事情今天了结了,可能是信息量有点大,她得慢慢消化,才觉得累把。”
骆熏说:“集团的事情呢?”
沈颂芝还没有放手,小安从集团总部,因为投毒被抓之后,她一直在想办法捞她。
可是,这么久,她连小安人在哪里都找不到,更不知道,小安已经彻底投诚萧咪咪。
桑小白问骆熏:“她到底是你母亲,她要是怎么样,你会为她难过伤心吗?”
骆熏笑了一下说:“你猜?”
桑小白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说好。
“她不配做我们的母亲。”
骆砂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初,她是多么渴望母爱的一个人啊!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不再执着母亲的关心和爱意了。
桑小白怔了几秒,侧脸看见骆熏脸上表情有些僵硬。
她想了想,说:“可能她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对于骆砂和骆熏两个人来说,这样的出身,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悲剧。
这样的安慰聊胜于无。
骆砂面色冷冷:“总之她不配。”
萧咪咪醒来,正好听到这句话。
她心里难过,却无能无力。
沈颂芝是骆砂和骆熏的母亲不错,可她不但伤害了自己的孩子,更伤害了骆长程。
她和骆林的婚姻是失败的,她没有选择挽救,她选择了一错再错时,就注定会走到今天这场结局。
找不到小安,沈颂芝再也坐不住。
她回到骆宅找萧咪咪。
可此时的骆宅早已今非昔比,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主人。
她被拦在骆家别墅区的门禁外,拦她的人,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一脸正气。
沈颂芝保持着自己作为女主人时候的仪态,说:“你可知道我是谁?”
“夫人好!”那青年站得笔直,嗓音洪亮。
沈颂芝撇撇嘴:“知道还不打开门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