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哪里?”
“就在院子的墙角草丛里。”
小月光是在国公府时,傅羽霓结交的好友,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傅羽霓仍然记得,初次见面时,这小糯米团似的小家伙一边怯怯地看着她,一边笨拙的靠近她小心翼翼的蹭着她的指尖。
如今她离了国公府,对娘亲的事情一无所知,虽然只有短短两天,她依然觉得内心不安,加之小月光的到来,她越发觉得事情有异。
“我们去看看。”
傅羽霓又拿了件月白披风,这才扶着漫儿的手柔声说道。
初夏时分的傍晚并不冷,但是为了保护这个小家伙,傅羽霓不得不披上披风,这样便可将它挡住,以防被他人看到。
轻移莲步行至墙角,只见那碧绿的草色中一团雪白微微颤抖,像是茫然走错了宅子的小东西。
傅羽霓走进,低下身去,果然看到了小家伙可爱的小模样,不过它并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而是因为无聊在挖着泥土玩儿。
“你倒是心大,万一被旁人看去了,小心捉了你,炖兔汤。”
傅羽霓向来和动物亲近,就连说话时都带了几分俏皮,与平日里的淡然稍有不同,倒更显得活泼可爱。
“才嫁了一天,就成这般毒妇,深宅大院真是是可怕。”
小月光早与她熟识,两人谈话总是不拘束的,时不时的来几句调侃,或几句玩笑的讽刺,也是有的。
“你倒是越发伶俐了,不过,迈着你的小短腿前来,应当不是为了与我拌嘴吧。”
傅羽霓自是喜欢它这副不甘示弱的小模样,原本想问它,既然深宅大院可怕,你过来作甚,但又一想,小兔腿不长,咯噔咯噔跑到这儿也不容易,何必拿话呛它。
“我当然没有那闲工夫,只是想来告诉你,梁姨娘又被她们欺负了!”
小月光说的义愤填膺,倒是真的生气,只可惜她这小身板儿,实在打不过那几个泼丫头,说不定还真会抓了去炖汤。
“就是你出嫁的当晚,傅锦霓趁着大人们都在招待宾客,就闯到了羽裳院大闹一场,姨娘本就身体不好,如今更是严重。”
梁姨娘是傅羽霓的生母,自她记事起,娘亲就一直体弱多病,卧床不起,如今听小月光说来,定是又要加重了。
“傅锦霓行事冲动,但也不会无故大闹,所以……”
一人一兔四目对视,一同说出了那个让人心烦的名字
“杨诗姚!”
要说这杨诗姚,还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她本是傅夫人,也就是国公府大夫人娘家姐妹的女儿,算是国公府的表亲,只是她父母早逝,家族没落,大夫人怕她受苦,便将她接回国公府,当亲女儿养着。
可惜,这丫头并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初入府时,她娇娇弱弱的,就连说话也柔声细语,待人更是谦和有礼,一来二去,众姐妹都愿与她亲近。
只是,傅锦霓身为嫡女,向来不喜傅羽霓,嫡庶之间总不和睦,而随着傅锦霓愈发长大,性子便愈发娇纵蛮横,隔三差五的找傅羽霓的不是。
每每此时,杨诗姚都会前来安慰,傅羽霓也心存感激,直到有一日,小月光悄悄听到了一些事情……
自那之后,傅羽霓便刻意留意,之后便发现,自杨诗姚入府,国公府便再未有过安宁,而她的日子,也因此越发艰辛了。
先前隐忍,不过为了娘亲,但若她连娘亲都要算计,傅羽霓便再无隐忍的理由!
只不过当务之急,是明日的回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