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若走了出去,他有时觉得,人生总是有太多太多无人能懂的凄凉,就像落叶纷飞成土,落英辗转成泥。
他看着宫前的风中的一地落红,不禁想起了细雨朦胧的那一个血夜。
悲伤绝望的花朵随风凋零,大滴的血随着细雨漫天飞舞。
无情的刀剑映出了年若惊恐隐忍的双眼和冰冷的心。
“你再敢动他们一下!”年若阴冷地道,浑身散发着一股亡命徒的骇人杀气。
“呵,一个孩子而已,杀了。”
那年,现在的皇帝还不是皇帝,他还只是太子。
他找借口将年若的父母赐死,为了稳固自己的太子地位。
先皇迟迟赶到,他看着年幼的年若向他投来难过的眼神,动了隐恻之心。
“住手,他还只是个孩子。”
年若心将阴冷的笑容藏起,换上楚楚可怜的模样。
只有活下去,他才能帮父母报仇。
纳兰看着年若逐渐远去的背影,表情有些冷漠。
她知道自己原来身体的宿主和年若关系不错,时候一个被称为只会习武的粗俗之女,一个被称为无父无母的孤儿,同病相怜。可在她看来,年若让人捉摸不定,远远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纳兰刚想闭目养神一会儿,白风又进来了。
“军师”纳兰奇道。
“纳兰将军,刚刚可是有人来了”白风平易近人地道举手投足间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纳兰心里觉得白风和年若简直是天使与恶魔两个极端,沉默了,然后沉声道:“没有。”
白风戏谑地打量着纳兰,有些意味深长地道:“纳兰将军脱去了军装倒是不似战场上那般威武,有些温婉的美了。”
纳兰脸色红得似纯洁无暇的粉色樱花:“军师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军师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我来找纳兰将军当然是有正事的,”白风正色道,“将军可知朝廷和军队向来不和,互相打压”
“嗯。”纳纳兰点了点头。
“你这次任务失败,落入他们口中又成了一个把柄了。他们在请示皇上要您降职。”
“……”纳兰皱了皱眉,“这群多事的人,真是麻烦。”
“我是前来劝诫将军的,他们若是提起此事,您一定不要回击,冲动行事。”白风叹了口气道,墨色的深邃眼眸透出一丝关心。
“多谢军师,我不会冲动的。”纳兰尽量冷静地道。
“毕竟这次是您执行任务失败了,本就不在理,处于下风。”
“嗯。”纳兰道。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纳兰心道,嘴角不由浮现一个微笑,连眉眼都温柔了起来。
“将军笑了。”白风出言提醒道。
纳兰别扭地偏过头道,脸色像扑了粉黛:“啊哈哈哈哈,是吗也许你看错了吧。”
白风看着纳兰脸色微红,忍不住也微笑了起来。
也许微笑真的会传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