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空间之中,只有时不时传来的气泡声,就像是整个人泡在水里一样,这里没有光芒,也没有足以供给人生存的事物,有的只剩下虚无。
“瑟莉亚妈妈!”爱莉高兴的握住了老人的手,老人则是一脸慈爱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爱莉也变成大丫头了。”
“还有寻也是。”老人握住了一旁寻的手,新的一批孩子们从孤儿院中探出头来看着外面的青年。
万寻抬头看去,没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也是,毕竟他们当时是在10岁左右走的,现在爱莉都成年了。
“当时走的时候也只留下了一封信,真是让我担心了好长一段时间啊。”时间让老人的脊背更弯了几分。
“嘿嘿,当时不是脑袋一热嘛。”
“当时笨蛋甚至不会写字。”万寻点点头。
“哪有这么说自己姐姐的,瑟莉亚妈妈你看他。”爱莉轻轻摇了摇老人的胳膊。
“好,有时间我帮你收拾他。”瑟莉亚弹了万寻一个脑瓜崩。
万寻也只能默默受着。
“略略略。”爱莉冲着万寻做了一个鬼脸以报对方总是给自己头来一个板栗之仇。
四周的一切就像是破碎的碎片一样,想要抓却是抓不住。
春天的草地上
“跑快一点,诶呀,小寻的技术太差了,看爱莉姐姐的。”草地上爱莉的身边跟着一群小孩子,风筝伴随着奔跑逐渐的飞上高空。
万寻将其拍照纪念下来。
“啊,风筝飞了。”孩子们看着断了线的风筝,不舍得想要去抓,爱莉给万寻比了个大拇指。
万寻将图片收好,向着风筝掉落的方向跑去,一扒树干爬到树枝之上后,踏在树枝上一跳将风筝拿了下来。
夏天的夜里
“好了,故事就讲到这里了。”爱莉蹑手蹑脚的从孩子们的房间中走了出去,偷感十足,生怕惊醒这些孩子。
“傻愣着干什么呢?回去睡觉了,明天你还得早起去做饭呢。”爱莉将手在万寻脸前晃了晃。
“字读错了。”
“诶呀不要在意那些嘛~孩子们听得开心不就好了。”爱莉走到房门前,慢慢的摁下把手。
“吱—”老旧的合页发出尖锐的声音,爱莉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好的表情。
“孩子们听不到的。”万寻将房门推开,果然孩子们都没有醒。
“呼…还是小寻靠谱。”爱莉将外衣脱掉,就只剩下一个睡衣。
“晚安。”由于爱莉已经太大了,原本公共的小床根本就睡不下了,房间又没有多余的,她干脆就凑到了万寻的房间。
而万寻…
“晚安,注意睡姿,爱莉,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好啦好啦,瑟莉亚妈妈都跟我说几遍了。”
记忆再一次的陷入黑暗,第二天的清晨万寻能够感觉到什么东西硬了。
md,拳头硬了,自己本来就睡不好觉,爱莉从床上掉下来,直接砸自己身上。
关键她睡觉还不老实,抢被子,乱滚,有时候睡着睡着还给自己一脚。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自己就算不睡觉也不会有太大的疲惫感。
万寻看着在傻笑的爱莉,忍着气没去拍醒她。
秋天的午时
万寻看着双手合十的爱莉试着掰了一下,“轻一点,早知道就不用胶水了。”
“忍着点。”
爱莉将手从热水盆中拿出,万寻将乳白色已经被软化了的胶水一点点仔细的撕下。
“快一点,快一点,孩子们还等着我去给他们粘树叶。”
“别急,你就是想去玩,张嘴,别说话一会儿就好了。”万寻直接将一颗糖塞入爱莉的口中。
“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不是吗?到时候继承孤儿院,就这样一直收留这群孩子。”万寻趁此和爱莉聊了起来。
“是呀。”爱莉晃着小脑袋。
“别乱动,就差一点了,你自己搓一下就好了。”
“不要。”爱莉扬起小脑袋,示意万寻给她剥下来。
“呼…”万寻笑嘻嘻的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是瑟莉亚妈妈…
“我猜小寻在想一些很糟糕的事情。”爱莉自己将上面剩下的胶水搓掉。
万寻点点头,“乖,晚点给奖励你一颗糖吃~”爱莉踮起脚摸了摸万寻的头发,摸得万寻头发湿漉漉的。
万寻将热水倒到农田之中,他不想去和爱莉争辩这些。
他抬起头,看着还没走的少女,发出了疑问。
“你不去看一下孩子们吗?”
“看了啊,他们玩的很开心~”
“但是有个小孩不开心。”
“爱莉,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还要去买菜,最近菜价贵了不少,如果不是有人一直在赞助孤儿院,我们甚至可能连过冬的衣服都是问题。”万寻站起来,爱莉163的身高现在只能到万寻的胸口处。
爱莉摇了摇头,将一份做好的叶画在万寻面前晃了晃,“怎么样?做的好看吗?”
宽大的树叶整体呈红黄二色,红色自叶尖逐渐的向叶柄变为黄色。
树叶被镂空雕刻着两个初具人形的身影,勉强能看出来是个女孩和一个穿着斗篷的家伙坐在一块石头上。
至于万寻怎么看出来这么个几何图形表达出来的东西的,只能解释为两人之间的默契了。
“能理解这份艺术的人少之又少。”万寻从爱莉手中接过将其放到了空间之中。
冬日的清晨
“唔~好冷。”爱莉打了个寒颤,她搓了搓身上,“这么早起就为了看日出?”万寻将自己的棉织帽戴到了爱莉头上。
“不然呢?”爱莉骄傲的站在山顶叉着腰,看着下方金黄色的大地,大喊出声,“早安!”
刚喊完,爱莉顿时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向着下方陷去,她手舞足蹈,一下子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万寻将爱莉拉出雪堆,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抱在怀里,山巅的雪陂逐渐的坍塌下去,爱莉灵机一动,一块由粉色水晶构成的滑雪板出现在万寻脚下。
“芜~湖~!”两人从雪山顶部滑了下来,很可惜,万寻不知道怎么停下,两人倒栽葱插到了雪地之中。
一双手伸出试图抓住这些碎片,但却只能看着它们一点点的溜走。
“我们将自己的一切赌在了这场战争之中!我们所有的选项只有胜利!只要胜利了,我们就可以在这里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家!”男人对着下方的军队演讲着。
“是!统领!”男人走到台下,地下指挥室之中,副官将一封信递来。
男人只是扫了一眼,便将其点燃丢到了铁质的垃圾桶之中。
“不过是一个蠢货罢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将我们链接到了一起,给予我资金,装备,技术,甚至自诩自己为女士,但你知道那些议员都怎么叫她吗?”男人点起烟斗,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夫人。”
“没错,她不过是一个靠着自己那死了的丈夫登上现在这个位置的蠢货罢了。”
“统领,我们真的要进攻欧洲?”
“怎么怕了?”男人哈哈大笑着拍了一下桌面。
“我们不是要进攻,而是做给所有人看,告诉他们,我们配得上一个位置。”男人拍了拍年轻副官的肩膀。
“总是要有些牺牲,没有血的争斗是没法让某些人醒悟的,他们只会当做是小孩子打架。”男人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地图,魁梧的身形背对着副官。
“是!”副官行了个军礼。
男人只是沉默着吸着烟,这只是第一步,新生的国家总是脆弱的,这片联邦也是如此。
他所能做的也只剩下了——战争。
“斯卡洛夫斯基这个家伙!”可可利亚阴沉着脸,不过倒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需要的也只是多出的一个导火索,那群家伙可早就已经觊觎对方很久了。
目前剩下的就是老议会长的反应了。
可可利亚明白自己已经损失很多了,她为数不多的活路就是休养生息,静待他人的反应。
“这是这个月的账目。”秘书将一份文件放到了可可利亚的面前。
她看着上面的一笔笔数字满意的点点头,“对于各家孤儿院的赞助再上调一点。”
她将文件放下,下达了命令,她一直是个心善的人。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她对于小孩子一直是宽容的,特别是那些没有家的孩子,就像是最开始的她一样。
西伯利亚的雪原之上,一个幼小的身影一点点的向着小镇外走着。
浓烈的黑烟自小镇中升起,火光照映出紫发少女的脸,其上面无表情。
小女孩踉踉跄跄的在雪地上走着,在雪地上留下一连串的脚印,血液从头顶流下,她倒在了雪地上,她感觉黑暗追赶上了自己。
她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她还有着幸福的家庭,她的父母有着一手惊艳的裁缝手艺。
在回忆之中的种种服饰与玩偶都是父母手工缝制的。
直到…战争的来临。
父亲留下断后,母女两人跑到了欧洲境内,那时的母亲坚强的带着她生活着。
哪怕日子过得很苦,至少靠着母亲的勤劳能够生活,但缺少父亲的陪伴。
自己又被同学们欺负,打压,她想要一了百了。
沉入水中的那一刻她害怕了,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悲伤的情绪,但她没有力气在游上去了。
上天就像是故意留着她就为了经历更多的苦难一样。
她被人救起了,她从未见到过母亲哭的那么伤心,父亲的离去没有让她哭出来,生活的艰难没有剥夺她笑的权利。
但她的离去却是让母亲抱着自己哭了起来。
她明白,那叫做爱。
如果连她都离去了,她在世间唯一还留恋着的东西消失了,或许她也就会消失了。
自那以后母亲带着她搬到了新的城镇,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她认识了新的朋友,她想要和她母亲一样,去当一个裁缝。
人生的一幕幕从她眼前飞速的闪过,最后破碎成一块块无法拼凑的碎片。
“为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人要互相残杀,如果有一个办法逃离这里就好了…
她闭上了双眼,但这并非结局。
梅比乌斯看着仪器上的数据,经过了多年的研究她终于研究清楚了父亲当年病症的一点原因。
那就是一种未知的能量,她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但很可惜她不是这方面的天才。
她能做到的只是将这种能量的发现报告给上面。
上面对此的表示令她大失所望。
只是小范围的研究了一下,就终止了实验,眼前的仪器就是成果。
梅比乌斯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滴…滴…滴…!”梅比乌斯不可置信的看着仪器报告出来的数据。
10…20…30…100…200…
能量的能级以一个跳跃式的程度提升着,最后卡在了最高的500上。
这很可能不是能量的极限,而是仪器的极限!
梅比乌斯摁响了实验室的警报。
实际上她就算不按响,也有人注意到了。
himiko咬着下唇,她可是明白眼前的那些苍白色的怪物都意味着什么。
那场灾难又一次的发生了,他还有能力去解决这一切吗?死过一次的他还愿意那么做吗?
还好维尔薇没在欧洲,而是在穆大陆上学。
紫色的能量潮汐,以西伯利亚为中心向着全球席卷而去。
女孩重新站了起来,紫色的长发飘扬着,身后不断的冒出一只只白色的巨兽,就像是在宣誓着她的到来。
战线上的战争在那一瞬间停止了,紫色的纹路攀上了士兵的身体上,一瞬间将其异化成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