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熠驾驶着车子，伽华坐在副驾驶座上，两人不发一言，时间真是可恶，让两个彼此相爱、无话不谈的甜蜜恋人，变得如此陌生又欲语还休。

从徐子熠时不时看向右侧侧目镜的目光里，伽华感受到他灼热的余光总是会落在自己身上，这让她坐立不安，颇为不自在。

刚走了不到十分钟，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不知不觉间，前挡风玻璃上布满了薄薄一层水珠，雨刮器一刮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车里太过安静，伽华仿佛置身于漫无一人的丛林。她点开音乐，想打破沉静。

可是看到熟悉的歌单，更让她心中升起哀叹，歌单大部分音乐都是她爱听的，徐子熠没有删掉。

徐子熠注意到她伸出的左手在颤抖，这无疑让他看到了希望，他始终不相信伽华真的会离开自己。

“还是你喜欢听的那些，想你的时候，我就会点开听一听。”

伽华无言，随意放了一曲陈慧琳的《谁愿放手》。

“他是什么样的人？”徐子熠盯着伽华的侧脸，柔顺的秀发遮住了她圆润的左耳，他不自觉地伸手触摸上去。

伽华惊愕地躲开，把头转过去看向窗外，窗外细密的小雨让行人措手不及，有的躲在招牌下避雨，有的疾步狂奔，还有的慢悠悠地雨中漫步。

她也说不清楚宋天朗是什么样的人，他总是那么沉静自若，无私地包容和爱护自己，一如她最初相识的徐子熠。

是的，她不得不承认，宋天朗的某些特质像极了徐子熠，比如最初见面时的猛烈而不容拒绝的追求，还有无限包容自己负面情绪的能力，还有生活中无微不至地关怀，都像是另一个徐子熠。

“你爱他吗？”徐子熠不甘愿罢休，继续追问。

伽华还是以沉默应答，但是她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总是无法确定自己的心，什么是爱，她无意探究，她只是随顺生活，不加抵抗地跟他在一起。

下雨让车里的空气变得更加潮湿，伽华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曲音乐结束，伽华才缓缓开口，“你憔悴了，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

伽华继续追问，“她好点了吗？”

“我不知道，每次回去找她，她都是闭门不见，而且我也好久没见到女儿了。”

他们都避免提及严昕悦的名字，仿佛那是属于他们的一个禁忌。

伽华知道徐子熠很疼他女儿，当时他和严昕悦迟迟没有分开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严昕悦的强烈反对，和出于保证公司稳固发展的考虑，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受伤，所以才竭尽所能维持一个早已残破不全的家。

徐子熠又将话题绕回他和伽华身上，“伽华，你真的放下我了吗？”

“子熠，爱情太过脆弱。一想到过去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我都能感觉到无法幸福。可是，我清楚地知道那已经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