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说得对,我这伤可不能白受,医药费她得负责,不然这事儿没完。”
苏钰涵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声音有些发紧,“好,我知道了。”
“而且,你不能再在这儿做了!我这间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苏钰涵听到后,如遭重击,身体晃了晃,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但她很快又挺直了腰杆,紧咬着牙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眼眶微微泛红,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老板,我明白了。”
夜已深,月亮高悬在天空,洒下清冷的光辉。
回学校要经过一片城中村,小道狭窄而幽暗,道路两旁是高矮不一的破旧房屋,墙壁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斑驳的涂鸦。
昏暗的路灯在角落里散发着昏黄的光,勉强照亮着前行的路。
苏钰涵快步走在前面,步伐坚定,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眼神透着冷静。
罗承安神色焦虑,一直在后面紧跟着她,试图打破这令人压抑的沉默。
“苏钰涵,你听我说,那些费用我来出......”罗承安急切地说道。
苏钰涵猛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她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寒夜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你出?呵呵……”
似在冷笑,又似在自嘲。
“罗承安,你知道大米多少钱一斤吗?”
罗承安被她的异常震住了,一时竟回答不出来。
苏钰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当然不知道。”
她顿了顿,目光直直地盯着罗承安,声音愈发冰冷。
“你知道高山县吗?华国着名的贫困县,那里的农民风里来雨里去,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种那几亩地的收入是多少吗?”
“我......”罗承安一时语塞。
“顶天了不过三五万元!”
罗承安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无措,他身上的一件衣服都不止这个数!他无法想象一年到头辛苦劳作却只有这么一点微薄的收入,是如何生活。
她为何要跟他说这些?
苏钰涵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极力压制内心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风暴:“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你随意挥霍的每一分钱,都是他们几个月甚至一年的生活费。”
“你现在说你来出这笔钱,你觉得这是在帮我?这是对我尊严的践踏!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还有,请你以后不要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我很忙,非常忙。”
说完,她不再看罗承安一眼,转身继续快步向前走去。
她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孤独而决绝,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已经被生活的重压搅得翻江倒海的心。
罗承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月色下。
她竟把他这段时间的追求当作是他在玩“游戏”?!
他低垂着头,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不是的,不是"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