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上官庭心甘情愿地爱上一个人,太难了。
放放水吧,上官庭。
放放水吧。
我快要,干死了。
一点就行,一点就行的,上官庭。
丑时,上官庭久久未能入眠。
他在想,言璟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他看来,言璟和小景,是同一个人,那他便像以前一样待他。
可言璟却说,不要他像以前一样待他。
上官庭不懂,不明白。
为何,言璟会这般说。
难道,是他以前待他不好?他不喜欢?但为什么从前他不说,是顾及身份,怕说了,自己就会把他丢了,就会不养他了?
思绪像团丝线,越扯越乱,当上官庭想凝神去理,却发现它们都成了死结。
归途漫漫,上官庭想,在抵达安都之前,他应该是能想明白言璟的意思。
想归想,梦谁不会做,能不能成真,还是个谜。
然,上官庭的谜,这结果,好像格外显而易见。
某种层面上,言璟确实要比上官庭更懂上官庭。
上官庭这根木头,是石头做的。
让石头开花,犹如天方夜谭。
言璟与上官庭,站在爱的两端,一边是烈火燎原,一边是润物无声。
清晨,言璟换回了自己的衣裳,戴上了沉重的金冠,恢复了以往的雍容华贵。
没睡醒的上官玦,眼皮重得睁不开,直到被言璟的金冠闪了一下眼睛,他方才渐渐清醒。
上官玦咽了一口口水,随即激动地扯着沈图竹的衣袖,小声呐喊:“你看他的发冠!”
沈图竹抓住衣袖:“殿下松手,我就带了两套换洗衣裳。”
“真闪,我也想戴。”上官玦嫌弃地松手,“你怎么不多带两套,你身上都有味了。”
沈图竹熊抱住上官玦:“你还嫌弃上我了?也不知道,我行囊里的那一堆衣裳是谁塞进去的,反正看着不像是我能穿下的尺寸,又小又短。”
“因为那些衣裳是我的,我们是好兄弟,你帮好兄弟装点衣裳怎么了,你不能这么小气,做人得大大方方。”
正说着话,上官玦将沈图竹挡在身后,原是言璟在不远处望着他们这边。
瞧见上官玦的举动,言璟像是看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
他大笑出声:“放心,孤看不上他。”
上官玦怒怼道:“被你看上才恶心呢,死断袖,离我皇兄远点,还有他,你也不许靠近。”
言璟懒得和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计较,他敛起笑容,抬脚踏入马车。
“殿下,男人喜欢男人,很恶心吗?”沈图竹问。
上官玦果断回答:“恶心,当然恶心。”
“男人和男人上床,想想就恶心。”
“唉,你去哪?”
“沈图竹!”
沈图竹装作听不见,一个劲地往前走,上官玦在后面追。
上官玦,你说,如果你知道,我就是你口中恶心的人,你会不会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