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言璟不占理,自然声音也小了下来。
来自小狐狸崽的虚张声势,观者非但没有觉得厌恶烦倦,反而有种憨头憨脑的喜感,甚是可爱。
毕竟,他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人嘛,总爱些特殊、特别的感觉,尤其是只单单对自己特殊、特别。
雪化了,言璟他们也该回军营了。
来时,两匹马全部跑丢,为了能早些回去,上官庭特意寻来了一辆马车。
言璟麻溜地钻进马车,脚下软绵绵的触感,使他不由叹道:“这里面,铺满了兽皮。”
上官庭坐在外边御马,他掀开一角帷幔,探头道:“座下有点心,午膳怕是没有着落,你且吃些垫垫肚。”
知道要回军营后,言璟便已经做好了饿一路的打算,先前两人步行来南疆,就是近一日未食。
南疆城到军营的这一段路,没有村落,更没有商铺客栈,就连过路行人都难得能瞧见几个。
归途中,言璟吃几口点心,眯会儿眼,醒了再吃几口,无聊便同上官庭没话找话。
不知是上官庭车技精湛,还是马车质量好,亦或是兽皮的缘故,这一路,言璟竟感觉不到有太大的颠簸。
以至于他们到达军营时,言璟在马车内睡得正香,连马车停下不走,都未能察觉。
最后还是右右的叫喊声,将其惊醒。
“殿下!”
“殿下呀!”
上官庭拦住准备冲上马车的右右,他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安静。
右右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噤声憋气。
帷幔被从里面掀开,言璟一手揉着眼睛,一手向上官庭伸去:“扶我。”
上官庭抬起手肘,让言璟搭着下车:“看路。”
“没事,摔不着。”
言璟借力往下一跳,揉完一边眼睛,另一边眼睛也开始发痒,他朝上官庭仰头:“帮我看看,我这眼睛是怎么了,痒得厉害。”
上官庭抓住言璟的手,认真地看起了他的眼睛:“红了,你没洗手,脏东西都被揉进眼里,肯定是会越揉越痒。”
“待会儿,我让祁平给你看看。”
右右和尚千,在旁边看着有点懵,她看看他,他又看看她,两人眼中充满疑惑。
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情况?!
祁平来得很快,与他一同到的,还有上官庭给言璟传的膳食。
简单看了一下言璟的眼睛,祁平轻笑着问:“一股甜味,吃完糕点没擦手?”
言璟犹豫地点了点头,辩解道:“吃到一半睡着了,没来得及擦手。”
见上官庭在看,言璟脑瓜子一转,微微噘嘴:“是他没给孤准备帕子,孤总不能拿衣裳擦手吧,多脏啊,孤这可是新衣裳呢。”
上官庭没有反驳,只是随口应了一句。
香浓的鸡汤上面飘着一层厚油,上官庭拿着瓷勺,一点一点撇去浮油。
桌上有两个碗,一个装着半碗黄黄的鸡油,另一个装着飘有零星油点的鸡汤。
其中,一大一小的两颗油点,在碗里,晃啊荡啊,最后碰到了一起,两者合一,成了一个大大的油点。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