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依然被锁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牢房当中。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一点点靠近,贺峻甚至能想象到白榆一步步走来时笑容诡异狰狞的模样。
他越发害怕了,因为噩梦无休无止,他永远无法逃离其中。
现在他才明白白榆对他说的那句话,生不是侥幸,死才是真正的解脱。
如果你彻底堕入无休无止,永生永世的痛苦当中,你才会明白奢求的是死亡,死亡,才是真正的结束。
白榆推开牢房的大门,端庄优雅地走了进来。
她的脚步轻巧,脸上是挑不出半点毛病的微笑,朝着贺峻走去。
贺峻浑身颤抖,熟悉的痛苦记忆又一次浮上心头,他已经能够清晰的记起此前自己是如何被白榆放血,然后再怀孕,生下孩子……
他不想再经历同样的痛苦了,尤其是当他再次手腕被白榆的短刀割破,流血与身体的冰冷令人绝望,白榆再次蹲下来,笑容可掬地朝他伸出手,要摸一摸他的肚子……
“不、不要了,我说,我说!”
贺峻终于彻底崩溃,他放弃一切般的嘶吼起来,脑海中此刻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白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嫌弃地松开了贺峻的衣襟,贺峻疲软如同一滩烂泥,顷刻间跌倒在地。
而他发现自己一直都还停留在原地,不过是房间一角,他冷汗津津,剧烈喘息着,目光无比涣散。
蓝瑶毫无怜悯地垂眼看他,一副大仇得报的模样,“现在这样顺眼多了。”
她笑着说,“你终于知道当年自己是什么样的畜生了吧?”
“我、我是畜生,我十恶不赦……”,贺峻哀求,“求求了,我什么都说,饶我一命吧!”
“说”,白榆抬起手揉了揉额角,“最好不要让我再听到什么不想听的话。”
“我在温泉池里加了十日忆”,贺峻飞快地说,生怕白榆再有半点不高兴。
白榆抬眼看蓝瑶,蓝瑶垂下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白榆已经从她脸上看懂了一切表情。
“十日忆是……”
贺峻还想接着解释顺带讨好白榆,白榆手中的短刀已经瞬间飞出,精准无误地一刀割断了贺峻的脖子。
“为什么……”,贺峻倒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满眼都是不解。
白榆兴致缺缺打了个呵欠,“都说了不要让我听到不想听的话。”
“她说别让她听到不爱听的,可没答应不杀你。”
蓝瑶冷笑着说,抬手扔出一颗丹药在地上,贺峻的尸体瞬间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不见了。
“你都不听他解释一下十日忆怎么解?”
“不是有你在吗?”
“若我不会呢?”
“你若不会……”,白榆朝着蓝瑶抛了个媚眼,“就连你一起杀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