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黑了,我一个人还是有点害怕。”
苏暖暖平时并不是一个柔弱的人,正是这偶尔流露出来的柔弱,才更让周时序无法拒绝。
周时序脱下外套,披在苏暖暖肩上,低沉回应,“行。”
因为喝多了酒,周时序的嗓音还分明染着几分暗哑。
苏暖暖勾了勾唇,眼底深处是志在必得。
三年前她离开,是因为周时序双腿瘫痪。
医生下了诊断,周时序伤了脊椎神经,这两条腿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苏暖暖不傻,怎么会甘心守着双腿瘫痪的周时序过一辈子。
所以才找了个去M国音乐学院进修的由头,离开江城。
可谁能想到,三年后周时序的腿居然在宋星辰的精心养护下,恢复如初。
她私生活混乱,在江城上流圈子本来风评就不太好。因为三年前无情离开周时序,在江城上流圈子里更是声名狼藉。
江城上流,不会有家族愿意让她进门。
苏暖暖的不二之选,只有周时序。
她比谁都明白,如同周时序这样家世与样貌都属上乘又对她死心塌地的,并不多。
又怎么可能甘心将周时序拱手让给别的女人。
这也是她听到周时序腿好了的风声,第一时间就回了江城的原因。
*
吃过晚饭后,宋星辰跟顾临砚回到潋园。
之后,各自回房。
昨晚到潋园,身心俱疲,没有心思闲逛观摩,而今天天色尚早,宋星辰刚好可以将她住的这间“新房”转上一圈。
不转不知道,一转她才发现,“新房”里间还挺大。
有健身房,书房,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窗几明净的书房中央摆放着一张黄花梨木的画桌。
画桌上,各种画具,一应俱全。
甚至她一眼就能认出来,有些画具有些年代,极其昂贵,现在已经有价无市。
宋星辰的心绪一时有些紊乱。
这是顾临砚今天让人准备好的?还是顾临砚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
想起昨晚顾临砚说的那句:
“新房宽敞,而且,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又想起吃饭时候,顾临砚对她的过往如数家珍的模样,宋星辰觉得心尖都莫名有些发颤。
在房间想了想,宋星辰还是出门去找顾临砚。
这一切太巧了。她要是不问出口,又得翻来覆去地想。
还不如直接问。
宋星辰敲开顾临砚房门时,顾临砚已经换上了深灰色的睡衣,肩上还搭着干毛巾,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甚至能看到水珠。
没有平时西装笔挺的英气俊朗,多了几分自在随性,让宋星辰不由得眼前一亮。
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新房里面那些画具是你今天让人准备的?”
顾临砚早就料到宋星辰会问,面不红心不跳,“对。”
宋星辰呐呐,“你工作忙,其实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耗费精力。”
“工作重要,顾太太也同样重要。”
顾临砚认真开口。
“顾太太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要习惯自己在这个家里的重要性。”
宋星辰毫无预兆撞入顾临砚那温情脉脉的眼神里。
一时面红心跳,不知所措。
“顾太太还有什么事么?”
直到顾临砚慢斯条理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我就问问。没其他的事了。”
问题已经得到答复,宋星辰也没打算在顾临砚房间多留。
觉得多留一秒,都会沉溺在顾临砚的温柔里,不能自拔。
她自认自己并不花痴,但是对顾临砚这一款却是毫无抵抗力。
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就是匆匆要走时,没有注意脚下的水渍。
一脚踩在水渍上,整个人打滑着往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