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康的一句老爷,让付陵南莫名地心动了一下子,随即冷下脸,“进府用膳,潭远寺,改日再去也不迟。”
沈安康气得脸都要歪了,但是他一没有丫头跟着,二来自己也不会打打杀杀的,这狗皇帝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要是自己忤逆他的意思,说不准儿改天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身首异处了。
有句话当真说得好,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尽管沈安康咬牙切齿地想要掐死付陵南,但是心中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下马跟在付陵南的身后,知府府邸的家丁麻利地将两人的马牵到马厩去喂食。
走在前方的朱知府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这男子虽说不知是作何的,但光身上的那股气势便已是给人傲视群雄的错觉,自己的小女正好有十八了,自己也不舍让她出嫁,招个上门女婿倒也是不错的抉择。
但是方才听闻朱畅所说,这人似乎已经有妻室了,只有侧室还空着,她的女儿自然是做不得侧室的,只能让这小伙委屈一些,把正室让给自己的女儿,让他的正室作为侧室的好。
知府府邸的装潢倒是真的不错,让沈安康这个经济头脑又开始盘算这知府府邸的价值了,看那绿孔雀就知晓这知府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有其父必有其子,改日等他有机会自由出宫快意江湖的时候,一定要把知府彻底血洗,值钱的东西统统拿走,拿不走的就砸了。
沈安康想到这儿,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一双竹筷敲在了他的手背上,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食不言寝不语,用膳的时候就不要如此笑了。”
沈安康稍稍抬头,虽然还是戴着那黑色的轻纱,但笑声方才似乎没有抑制住,此刻一桌的人都直直地盯着他看。
朱知府也有些不悦,这人应该是凌澜的随从吧?如此没有教养,一直戴个黑色的轻纱也就算了,用膳的时候竟也与主子同坐,还发出如此怪异的笑声来。
朱知府的一位夫人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略微有些疑惑,“这位公子莫不是感染了什么恶疾?如此这般不以真面目示人。”
本来只是想装酷,但是后来狗皇帝来了,他就更不敢摘下来了,走之前好好地把那些脓包给添在了脸上,但是嫌味道难闻又给洗了,心道反正有十天的痛快日子见不着狗皇帝,那么拘束做什么。
真是天道好轮回。
“抱歉,我”沈安康手中的筷子不住地握紧,随后信口胡诌了一个由头来,“我眼睛有些畏光,所以不便摘下黑纱。”
“诶,以为是多大事儿,你早说便是了,知府也不是那么不理人情的人。”那夫人身旁一位妖娆的女子道,“小琴,把油灯置远一些,熄灭两盏去。”
“是。”身旁的丫头立马端了油灯走远,放置在另一端的置物架上。
遂后沈安康的压力便更大了,这狗皇帝一直坐在他身侧虎视眈眈地望着他,眼神里似乎还充满了不怀好意,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这会儿倒是什么理由也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