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皱着眉,让他再吃一个:“就吃这么点?”
文辰尧都吃得比他多。
萧白没说出这句话,只是往他碗里又夹了个包子。
宋琛擦了擦嘴角,摇头:“不要了,想吐。”
文辰尧跑过去拿了碗粥过来:“宋琛哥哥,我听说宿醉之后喝点粥会好受一点。”
宋琛喝了几口粥,感觉胃里舒服了一点:“多谢世子。”
萧白问道:“世子怎么会有经验?”
“我爹和哥哥以前在家里有时候会喝醉,郑伯就是这样说的。”文辰尧现在说起家人,倒是没那么悲伤了。
只是会想起那时候,萧安追着文河清与文路远父子俩骂的场景。
几人吃完早膳,就收拾了行李继续赶路。
路遇樊城时,萧白放慢了些速度,似乎在想什么。
宋琛掀起帘子,问道:“怎么了?”
萧白回答:“我记得……越王爷就在此处?”
越王皇甫代瑄,即为三皇子,三年前于战场上遭人暗算,被挑断脚筋,从此再也站不起来。回来后,天熙帝封其为越王,在樊城建越王府。
文辰尧听皇甫恪说起过越王,以前皇甫代瑄还在京城时,时常入宫来找他。
他会带皇甫恪上树掏鸟窝,教皇甫恪练习箭术,虽然当时的皇甫恪过于年幼,什么也学不会,还差点因此受伤。然后天熙帝就会罚皇甫代瑄闭门思过。
只是三年前落得残疾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京城。听说每日闷在府上,也不要仆从伺候,没人知道他如今的状况。
天熙帝倒是派人前来问候过,被皇甫代瑄搪塞过去,什么也不肯说。
文辰尧很想见见这位越王,问道:“侯爷和他认识吗?”
萧白点头:“小时候,我还跟他一起逃学去外面游船来着。”
当然,还跟他一起被萧禅教训,萧白没好意思说出来。
宋琛问道:“越王与侯爷一同上的学?”
“嗯,他就比我小一岁。”萧白继续往前赶车。
很快,马车停在了越王府前。
越王府门外的两个石狮子上沾满灰尘,门口也没有守卫,大门紧闭着,铁环已经生锈。
“要进去吗?”萧白朝身后二人看去。
文辰尧看着满地的灰尘,里面听不到一点声音,像是死寂的空房一样。他想起皇甫恪的话。
“三哥如今像是心死了一样,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文辰尧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
宋琛倒是无所谓,看向萧白:“侯爷觉得呢?”
萧白叹口气:“他怕是也不愿我去见他。走吧,继续赶路。”
马车很快驶过去,扬起一地的尘埃。
越王府内,寥寥几个下人在打扫庭院,雪堆积得有些厚,将路面都冻住了。
在庭院的角落,有一个独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少年不过弱冠之年,眼神却似乎被镀上一层夕阳的余晖,他静静地坐在檐下,看下人们打扫。
他手里有一方软玉做的挂坠,上面雕刻着他的名字。
少年手指轻轻摩挲着挂坠,如同冬日里消融的雪水一般,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