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白莲圣母你当得,我白初惊可不兴当着圣母。女儿是你的女儿,但这里是白家府苑的,我是主人,你的女儿在我家出了事,我自然该给你一个交代。”
云夫人的脸色一下苍白,她的眉深深的蹙在一起,云则明将她护在身后。
“可惜了这漂亮的小脸颊上还差点伤口,不然怎么能叫她体会到我家小野种脸上的痛呢?”
她刻意就将小野种这两个字加重。
云夫人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云则明拦住了。
云则明比谁都了解白初惊的性子。
当初她当着他的面,要他用那把长刀插进她的心口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骨子里的阴暗。
是那时候他不够了解她,他应该好好和她说他和夫人的事,不应该自己提出分开这样的话 。
他们都没有对方想的那么喜欢对方,只是觉得合适,只是因为两个家族联姻也是好事,索性早早的现在一起。
所以那把刀插进了他的心口,就在快要刺入心脏的时候。
白初惊毫不犹豫的抓住了他的手,十分利落的将刀从他的身体抽出。
他赌她不敢要他的命,却是赌错了。
他赌的是白初惊因为喜欢他,所以不舍得他死,但其实她只是瞧不起他了,所以抽刀的时候丝毫不顾及。
刀迅速脱离身体那种刺激感和暖和的血液喷溅到白初惊脸上那一桩桩一幕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东西。
她和他说的话他这辈子都记得。
‘如果你今天听了我的话,你刺我一刀就是你负了我,我会原谅你,我也会主动提出分手,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可你连刺我都不敢,却敢在和我谈恋爱的时候喜欢上别人’
‘云则明,我看不起你’
‘你以为我是喜欢你才不敢要你命吗?不,刀刺进你身体的那一刻我想杀了你,你要庆幸法律保护了你’
‘我还要风光的活下去,让你看到没你的我活的多么潇洒自在,所以你不能死’
十九岁是他人生最深刻的一年。
那时他才恍然发现,他从来没有真的了解过白初惊。
云则明看着自己的妻子,朝着她摇摇头。
云夫人接收到丈夫传递的眼神,紧紧的握着手心,不敢再开口说话。
白初惊看着石诗瑜这副模样,突然失去了兴致,甩了手,慢悠悠的站起身。
她活动着有些发麻脚腕,右手轻轻的握着左手活动着左手的手腕。
“算了,小姑娘的脸金贵着,就不折腾了。”
“今天在姐姐家里长长记性,明天出了门就不会再犯。”
“外人,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她加重了外人这两个字。
她往前走了两步,腿有些发麻,险些没站稳。
华本初下意识上前,搀住她的手臂,才叫她没能摔倒。
白初惊偏头看他一眼,脸上没什么神情,只是淡淡的朝他说,“谢谢华老师。”
她推开华本初的手,朝着白若安和白若雨招了招手。
白若安和白若雨朝着白初惊跑过来,白初惊伸手先摸了摸白若雨的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小雨今天全场最佳。”
白若雨仰着头,眨着眼看着白初惊,脸上露出了笑容,“大姨,我虽然帮不了哥哥。”
白初惊愣了愣,只听白若雨继续说,“也没有力气,可是我有聪明的脑子。”
“有人欺负哥哥,我就做哥哥的证人。”
白初惊哑然失笑。
她是聪明的姑娘,今天她要是也加入打斗中,可能会和云溪一样挨巴掌。
石诗瑜那么大一块,还比她们高很多。
“这样做是对的。”她揉了揉白若雨的脑袋。
她偏头看了一眼云则明,云则明也看她。
她缓了一会儿。
华妈妈吓得直接站不稳了,要是没有华世殷拽着,早摔了。
石诗瑜这会儿有些呆呆地的站在那儿,也不哭了,华世殷一只手拽一个把人往前院拽去了。
“云溪。”
白初惊轻声喊她,云溪慢慢看向她。
“欺负你的人,受到惩罚了。”
云溪动了动眼眸,她朝着白初惊伸出了双手,她的眼眶还红红的,眼睛因为哭也肿了。
白初惊愣了愣,她看了一眼紧张的看着自己的云夫人,朝着她们走近两步,她接过了云溪抱在怀里。
云溪亲昵的蹭着她的脖子,靠在她的肩上,双手抱住白初惊的脖子。
白初惊心中一软,轻叹一声,伸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谢谢白阿姨。”
白初惊轻叹一声,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不谢。”
白初惊没抱云溪多久,云溪就主动要求下去了。
云则明牵着云溪,她朝着白若安笑。
白若安却没看向云溪,他偏过头看着前院的方向。
华本初伸手拉了白若安一把,他把白若安的手握在手里,他蹙着眉,“你妈妈已经收拾过了,你就别想在要再打回去了。”
白若安撇撇嘴,“ 华老师,你胡说,我可没想再打表姨。”
“表姨是长辈,我怎么会对长辈对手。”
华本初看着他,哼笑出声,还是个会阴阳的小子 。
白初惊这疯狂的精神状态太写实了,他每天烦躁起来就像动手打那些不听话的孩子,但是孩子怎么能动手打?
他是老师,以理服人,就算孩子再虎,也要讲道理。
他现在堪比唐僧劝孙悟空别杀妖怪一样,他的精神状态也快癫狂了,果然当幼师容易秃顶。
从白若安为了见白初惊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那里开始,他就应该知道,有母才有子。
石诗瑜虽然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也算得上是他的妹妹。
只不过是没什么感情罢了,但终归是哥哥的亲妹妹,能够护一点就护着一点。
虽然他也没做什么护着石诗瑜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