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诊所……”
在切尔诺伯格荒芜的街道上,Medic的脚步不自觉地缓了下来。她的目光如同被神秘磁石吸引,定格在一个显得异常凄凉的诊所前。这座诊所曾经是附近居民的生命之舟,如今却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残骸。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斑驳的光影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跳跃起舞,映照出她脸上那丝交织着惊愕与困惑的神情。
诊所的废墟在阳光下显露出一种苍白的病态,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Medic停下脚步,身体微微前倾,转头望向阿米娅,眼神中流露出询问之意:“阿米娅,是不是以前我们来过这个地方?”
阿米娅顺着Medic的目光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跳不禁加快。她也认出了这个诊所,默默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确实是......”
“只是怎么......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此时的诊所早就不是曾经的样子了。大门半开着,随风摇曳,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故事。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仿佛一场无形的暴风雨刚刚肆虐而过。接待台上一片狼藉,文件和处方纸在空中翻飞,像是被无形的手撕扯开来。几本厚厚的医疗记录册子被粗暴地扔在地上,页码混乱,显得异常凄凉。
墙上的挂钟,原本准确的指针停在了一个不可能的时间——三点整。那停滞的钟声,仿佛连时间也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而凝固。
药品柜被洗劫一空,玻璃门被砸得粉碎,各种药瓶和盒子散落在四周,一些药品的残渣和破碎的玻璃混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候诊区的椅子被推翻,一张张空荡荡的椅子东倒西歪,一盏落地灯躺在地上,灯泡碎了,只剩下扭曲的金属支架和散落的灯罩碎片。
诊室的门被粗鲁地踢开,一张检查床孤零零地立在房间中央,床单被扯下来,上面有明显的泥泞脚印。医生的桌子被翻得乱七八糟,抽屉被拉出来,里面的听诊器、血压计等医疗器械被随意丢弃。电脑屏幕被砸碎,键盘上的按键被抠得七零八落,仿佛曾经的一切都在这场混乱中失去了意义。
“已经人去楼空了......看来,是遭到了整合运动的袭击吧......”Medic简单检查了一下现场,叹着气确认道。
“之前你们来过的诊所……”Guard突然插话道:“难道就是那个感染者诊所,阿撒兹勒?”
“......是。”
阿米娅的回答带着一丝黯然,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那群家伙!”
之前也与阿米娅到过这里寻求帮助,但却碰了一鼻子灰的Guard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愤怒道:“明明掌握着整个切尔诺伯格的地下情报网,却不肯和我们合作......那时,他们和整合运动之间的关系也十分模棱两可......至少,如果他们当时肯向我们分享情报,或者仅仅是给个提示......我们也许就早点能离开这里了。这种下场,是他们自作自受!”
Guard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握紧了拳头。
阿米娅试图为阿撒兹勒诊所辩解一下:“也不全是这样......”
“阿米娅,当时和他们交涉时你也在场吧?”Guard的情绪依然激动,他直视着阿米娅说道:“他们那傲慢冷漠的态度,我真是......”
Ace抱胸,冷静地打断了Guard:“不能怪罪他们。”
“头儿......”Guard还有些不甘心地叫了一声。
见Guard还想要说些什么,Ace直言道:“感染者本就很难相信别人。经历过那么多苦难,当然会变得保守与顽固。”
阿米娅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理解,她的声音轻柔而又坚定,补充道:“至少他们那样做......我能理解,也愿意原谅他们。不提防他人,就会被他人伤害。何况,就连感染者之间,也是没法轻易互相信任的。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像我们一样冒险......”
默也轻轻地颔首,表示认同。他在整合运动的过程中,曾多次与亚厉克斯这样的城市感染者接触,从他们的口中,他得知了阿撒兹勒诊所的存在。那是一个在感染者之中口耳相传的秘密地点,一家只服务于他们这个群体的黑市诊所。
那些感染者形容,诊所的规模并不大,隐藏在城市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外观陈旧而朴素,仿佛随时都可能被湮没在周围的喧嚣中。然而,对于感染者来说,它却是沙漠中的一片绿洲,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在这个世界,感染者的社会地位几乎跌落至谷底,他们被恐惧和误解所包围,无法像普通人一样,在阳光之下自由地行走。他们的存在,就像是夜晚的影子,只能在暗处悄悄地滑动。不得不时刻警惕着,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会被无情地送入那无尽的隔离区。
那些不愿意进入隔离区的感染者,只能像在城市地下穿行的老鼠一样,战战兢兢地隐藏着自己的踪迹。他们小心翼翼地躲避着一切可能暴露自己的风险,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仿佛是在钢丝上跳舞,一不小心就会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