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一月，瑾墨跑业务更专注了，顺便把每一个客户都当成了老师来学习。

之前她还有所挑剔和筛选着学习，这下可好，将不以貌取人贯彻到底，将曾经嫌弃的素质低修养差的客户又捡了回来，逐一走访，不为一定签单，只为发现每个客户的优点或值得学习的地方，哪怕是嬉笑怒骂的沟通方式。

就这心态，歪打正着，陆续签好的合同让一心低调的瑾墨，都压不住心里的自豪感。

芹主任频频点头，不当众夸，怕刺激了玲姐，只时不时带了水果、零食请大家吃。

玲姐一开始还迎面瑾墨说酸话，瑾墨就顺口谈家里开支紧巴，孩子的舞蹈班、写字班学费简直像无底洞，不学吧怕耽误了孩子，就咬牙坚持多跑市场呗，顺便再夸她爱人工资高，他们两口子供孩子很轻松，让人羡慕啊，玲姐脸上忍不住笑开了花，忍不住分享养孩子花费多少，以及训化老公顾家管孩子的心得体会，瑾墨这时就会找个恰当的理由走开了，反正还有听众，不差她一个。

瑾墨心里想，我没学坏，也没变得圆滑，只是学会了和嫉妒自己的同事的交往方式，不管面子上做得多么平和自然，内心里还是拒绝和玲姐走近的。

偶尔的配合还好，不动脑不耗心力。再多就累了，还是会显示出不耐烦。

就像现在，瑾墨即使吸收了社交高人芹主任的经验体会，在处理事情接人待物时，还是会有自己的判断分析，以及当下看起来珍贵的距离感。

狂热的不筛选的走访客户就是一场学习和锻炼，学习客户的优点为自己所用，了解客户的缺点避开客户的恶习，确保能合作共赢，还能保持恰当的距离感。

瑾墨心里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就像现在，她还是下意识地撇开了一批药品客户的合作，对他们投放药品广告药品的业务远离，实在找上门来的药品客户，瑾墨就请芹主任出面对接，一是药品类客户已经是广告部收入的第二支撑，形成了直接对接领导能拿超级优惠的不成文的规矩；二是药品客户压根拒绝不了认识有话语权领导的诱惑，他们铺货投放广告都是俺地图分大片区来得，比如华南华北西北，比如一线二线三线以及县级市，等一层层一级级走到瑾墨的小县城，这些药品客户一路走来搞定了太多人，宣传口子的对他们来说没难度，毕竟拿钱做广告就是台里送钱的，称自己是财神爷也不为过，走哪受欢迎到哪。

所以养成了能和拍板领导对接，就绝不和业务员啰嗦太多，和领导谈好了费用频道的大方向，之后才是和普通工作人员打交道，客气点再会聊个天，就搞顺一切了。所以初期接触时不等客户主动提起，要认识广告部主任的话题，瑾墨就会主动引荐药品客户与芹主任认识，然后他们对接好，签了合同后，再由瑾墨介绍客户到制作姐那里之后，瑾墨与药品客户打交道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了。

瑾墨管不了药品广告投放的大趋势，她能管得了自己尽量不和药品客户合作，也能管的住自己不挣药品宣传的提成。

很久之后，落入低谷时期瑾墨也会感叹自己的傻？也会质疑自己坚持的可笑？

是否后悔没抓住机遇，好好挣药品客户的提成？瑾墨吃不上饭的时候都没感觉到后悔的情绪。

那些药品真的有疗效吗？价格真的值好几百元吗？真的能缓解开荒屯垦戍边老一辈人的病痛吗？

没人给瑾墨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