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唤来贴身丫鬟,
轻声吩咐道:“去,
把那小厮悄悄带到我跟前,莫要惊动旁人。”
小厮战战兢兢地被领了进来,
一进屋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磕头如捣蒜,声音颤抖着说:“夫人,小的知错了,
小的万死,求夫人饶命啊。”
苏御锦看着小厮这副狼狈模样,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轻声说道:“起来吧,瞧你这出息样儿。”
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小厮哆哆嗦嗦地站起身,
低着头,不敢直视苏御锦的眼睛。
苏御锦踱步到他跟前,
围着他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开口道:“今儿个把你叫来,
是我思量许久后的决定。
我可以既往不咎,就当之前的事没发生过。”
小厮闻言,猛地抬起头,
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刚要开口谢恩,
苏御锦抬手止住了他,接着说:“不过,
这可没那么简单,我放过你,
你往后就得乖乖为我所用,
做我的棋子,懂吗?”
小厮心中一紧,瞬间明白了苏御锦的意思,
可此刻性命攸关,哪还有别的选择,
连忙点头如小鸡啄米:“夫人放心,
小的定当肝脑涂地,
为夫人效力,绝不敢有二心。”
苏御锦满意地点点头:“希望你说到做到。
往后,你该跑腿还跑腿,
该干嘛还干嘛,若是你少爷有什么动静,
或是那小院里的女子有啥风吹草动,
你第一时间来告诉我,不许有丝毫隐瞒。
还有,若是有人问起你今儿个的事,
你就说我只是训斥了你一顿,
罚你去柴房思过几日,可记住了?”
“小的记住了,夫人。”
小厮赶忙应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好了,你去吧,往后行事机灵着点,
莫要再让我失望。”苏御锦挥挥手,示意小厮退下。
小厮如获大赦,倒退着出了房门,
心里却五味杂陈。
一方面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小命,
可另一方面,沦为苏御锦的棋子,
往后的日子怕是也不得安宁,
稍有差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此刻,他只能咬着牙,
硬着头皮按苏御锦的吩咐去做,
一步一步踏入这暗流涌动的棋局之中。
苏御锦站在原地,
目光一直追随着小厮那略显慌乱的背影,
直至消失不见,那抹冷笑依旧挂在嘴角,
迟迟未散。
她深知,此刻这枚棋子虽已落下,
但后续的每一步都需精心谋划、谨慎拿捏,
毕竟这场关乎感情、名分与家族地位的博弈,
复杂且凶险,容不得半点差池。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御锦依旧如往常一般操持着府中的大小事务,
对沈砚书也是笑语盈盈、关怀备至,
丝毫看不出知晓了那隐秘之事的异样。
晨起时,她会亲手为沈砚书整理衣冠,
温柔地叮嘱:“夫君今日出门在外,
可要记得早些回府,莫让妾身挂念。”
那模样,俨然还是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丈夫的贤妻。
可暗中,她时刻留意着小厮传来的消息。
每当小厮趁着四下无人,
悄悄来向她汇报沈砚书或是苏念微的情况时,
苏御锦都会屏退左右,
目光专注地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若得知沈砚书近日频繁往苏念微住处去,
她虽面不改色,心中却暗自盘算着该如何不动声色地阻拦,
或是巧妙地让沈砚书意识到自己已有所察觉,
给他心里添上一丝不安。
对于苏念微,苏御锦也开始通过小厮的描述,
一点点勾勒出她的生活状态。
她知道苏念微孕期身子愈发笨重,
便故意安排人在附近散布些消息,
说是孕期吃某些滋补品对胎儿极好,引得苏念微满心期待,
可真等她想办法去寻时,却发现要么价格高昂得离谱,
要么根本无处可买,只能暗自着急,
却不知这一切皆是苏御锦暗中设的局。
而沈砚书呢,还沉浸在自己瞒天过海的侥幸之中,
偶尔看着苏御锦那温柔体贴的模样,
心中虽会闪过一丝愧疚,却也未曾料到妻子已然知晓一切,
并且正悄无声息地编织着一张大网,
只等收网之时,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暗中的博弈愈发激烈,
各方的心思和行动如同隐匿在平静湖面下的暗流,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涌动不息,
只待一个契机,那表面的平和便会被彻底打破,
届时,究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