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书看着小厮被拖走的凄惨背影,
眉头依旧紧紧皱着,脸上的担忧之色并未褪去几分。
他深知,此刻只是按下了葫芦浮起了瓢,
后续的麻烦事儿一桩接着一桩,
一个处理不好,便是满盘皆输的局面。
待家丁们走远,沈砚书赶忙走到苏御锦身边,
轻轻握住她的手,放软了语气说道:“娘子,
莫要再为这等下人动气了,
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就不值当。
我知道你心里头还憋着气,等我去好好查问一番,
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苏御锦冷哼一声,抽回自己的手,
侧过脸去,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冷硬:“哼,但愿你能查个明白,
我倒要看看,这小厮背后到底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
若是你敢徇私,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沈砚书连连点头,赔着笑脸应道:“娘子放心,
我怎会徇私呢,此事关乎府里的规矩,
我定当公正处理。”嘴上虽这么说着,
可他心里清楚,真要查起来,那可棘手得很。
转身离开苏御锦的院子后,
沈砚书径直走向书房,一路上都在思索着对策。
他明白,当务之急是要去见见小厮,
提前跟他通通气,可又不能太明目张胆,
免得引起苏御锦的怀疑。
于是,他先是差遣了身边最信任、嘴最严实的贴身小厮,
让他悄悄去柴房那边,给受伤的小厮送些治伤的药膏和吃食,
顺便传个话,叮嘱道:“你去告诉那小厮,让他先把嘴闭紧了,
别胡言乱语,等我寻了合适的时机再去问他详情,
只要他不乱说,我自会保他周全。”
贴身小厮领命而去,沈砚书则坐在书房里,
揉着太阳穴,愁眉不展。
安抚苏御锦也不是件易事,他打算这几日多花些心思在她身上,
陪着她赏花、听戏,给她寻些稀罕的小玩意儿讨她欢心,
先让她的注意力从这件事上移开些。
可另一边,苏念微那儿也不能不管。
苏念微听闻小厮的遭遇后,定是心急如焚,
说不定还会做出些冲动的举动来。
沈砚书决定抽空也去安抚一下她,
只是得更加小心谨慎,不能让两边再有什么交集,
免得又惹出更大的风波。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就像一团乱麻,
沈砚书感觉自己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稍不留神,那隐藏在暗处的秘密就会被彻底揭开,
到时候整个府里怕是要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了。
而他,只能在这两难的境地里,
想尽办法维持着那摇摇欲坠的平衡,
期望着这场风波能早日平息,一切回归正轨。
小厮被拖到柴房后,意识依旧有些模糊,
整个人瘫倒在一堆柴草之上。
他只觉得后背的伤口像是被火灼烧一般疼痛,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让他忍不住倒吸凉气。
当沈砚书的贴身小厮带着药膏和吃食到来时,
他努力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求生的欲望。
听到沈砚书传来的叮嘱,他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连忙点头,虚弱地说道:“劳烦小哥转告老爷,
小的一定守口如瓶,绝不敢乱说一个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小厮深知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
稍有不慎就可能丢了性命。
他每日在柴房里干活,哪怕伤口未愈,
每一个动作都会带来钻心的疼痛,他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劈柴的时候,他强忍着疼痛,双手握紧斧头,
一下又一下地砍着木柴,
每一下都用尽全身的力气,
仿佛要把心中的恐惧和不安都发泄在这些木柴上。
挑水时,他咬着牙,
用那瘦弱的肩膀挑起沉重的水桶,
脚步蹒跚地往返于水井和柴房之间。
他的眼神时刻保持警惕,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生怕苏御锦或者她的心腹突然出现。
面对其他下人的询问或者好奇的目光,
小厮总是低着头,避开众人的视线,
含糊其辞地回答:“小的犯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