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咱家照顾着,隔三差五给你点粮食,你早饿死了!”
“现在不答应把苏春柔送我儿子不说,还把他打成这样!你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臭杂种!狗娘养的玩意儿!你怎么敢啊!”
崔牛盯着她,心里翻涌怒火。
虽然他不是以前的崔牛,但对所有事情仍感同身受。
父母给大伯一家没日没夜盖房子,累得晚上都睡不着觉,腰疼得要命。
而大伯一家呢,一分工钱不给,就偶尔丢几块猪皮和陈粮,跟打发叫花子一样。
哪怕父母帮他们上山倒大树,一不小心被树砸死,也没丝毫内疚。
还说那是他父母命不好,不关他们的事。
甚至,说这太晦气,搞得新房子都不大吉利了,要不是看在亲戚份上,都得让崔牛赔钱。
后来,还是被村民们指着脊梁骨骂,才勉强给了五块钱和二十斤稻谷做赔偿。
父母被砸死后,本就蔫吧的崔牛,更是一蹶不振,饱受打击,干啥都不逮劲。
大伯一家也怕他跟父母去了,十天半月丢他点粮食,还都发了霉的。
这就是郑秋菊所说,他们家的照顾!
崔牛冷冷地问:“崔东响昨晚拿石头砸我脑袋呢,差点把我砸死,这又怎么说?”
郑秋菊厚颜无耻地笑着。
“就跟你开个玩笑,又没真把你砸死,你现在不没事人一样!这种玩笑都开不起,这么小肚鸡肠!咱们家有你这侄子,也真倒了八辈子血霉!”
崔东响更无耻:“你要不把苏春柔给我做老婆,我天天砸你脑袋,迟早有一天把你砸死!”
他又冲苏春柔把眼一瞪,透着狞戾。
“把他砸死了,你还不是得乖乖嫁我!”
“你妹妹就给我做小!”
“还有你弟弟,卖到外边去,看能卖几个钱。”
得!他规划好了都。
苏小虎喊:“我姐夫不是以前的姐夫了,你要是敢咋样,他把你的皮剥了!”
崔大山本想骂人,突然抽起鼻子,猛然扭头,看向灶房。
他迫不及待地大步走去。
“这……什么味儿?炖肉?烤肉?新鲜的肉?香啊!”
他一窜进去,顿时眼睛一亮。
桌上堆满鲜肉,还有一大块完整的猪皮,挂在竿子上。
锅里,已经炖得烂熟的肉块和萝卜,正发出诱人的香味。
架子上,肉也烤得恰到好处,油汪汪的,香得狠!
他咕嘟一声,吞了口水。
“我去,好多肉!这是野猪肉?从哪来的?”
郑秋菊迫不及待冲进去,首先看向那张猪皮,眼睛更是贼亮。
“这野猪皮好啊,拿来做衣服特别保暖,又结实耐穿!”
崔东响紧跟着钻进来,大声叫嚷。
“妈,这块猪皮带回家去,你给我做一身衣服!”
郑秋菊连连点头说好。
崔国律把巴掌一拍:“把肉都带回去,咱们一年到头,也难得吃几顿新鲜猪肉,这还是野猪肉啊,补得很!把这锅熟肉也端回去!”
几个家伙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抓猪皮的抓猪皮,抱肉的抱肉。
崔牛堵在门口,好笑地问:“这是我去山里打的,你们凭什么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