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逸看到这幅字画,着实感到惊喜!
林知献上的贺礼是一本手抄经书。
近来皇后心绪不宁,林知便每日抽空去佛堂里为她抄经书。一日被皇帝发现了,便管他也讨要一份经书,林知诚心诚意誊录了几遍,才命人寻来梁州的宣旨,端端正正地抄写了下来。
林放逸连赞几声“好”,嘴角始终挂着笑。
众人亦是对这两样贺礼赞不绝口,太师推心置腹,太子贤孝有节。
“武安将军,白玉观音像一座。”
“蔡国公,南红玛瑙一串。”
“翰林院掌院学士严孝,文房四宝一副。”
“天机阁月仑,星月菩提一串。”
“……”
风朝臣子的贺礼念完后,太监合上礼单,道,“北狄使臣柯和呼,特请皇上准许北狄仪仗队进殿贺寿。”
皇帝向来会成人之美,且北狄此番前来有投诚之意,如此俯首称臣,他自然无不应允。
北狄的仪仗队共八人,他们得到准许后,立刻施了个大礼叩谢。
奏乐准备就绪,倏地一声“哐当”声响,大殿中央几人便又跑又跳地蹦跶了起来。发出声音的好像是他们身上的衣服,时而是靡靡之音,时而是悠扬之音,转换自如,精彩异常。
众人闻之俱是沉醉其中。
他们不是很懂北狄的风土人情,但神奇的是,众人皆从这八个人组成的仪仗队表演中看到了宿命感。
我到故国访故人,遥以相思忆相识。
万顷河山清平中,隔江藏酿与君饮。
场上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北狄仪仗队身上,只有曾永忠自顾自地喝着酒。
他神色清寒,颇有几分被“贬谪”的消沉之意,但他身后的曾应知道,自家主子借着喝酒的动作往林知那个位置瞥去的时候,冷峻的目光中总会微微露出一丝暖意。
进德从一旁的小道绕到林放逸身旁,低声道:“皇上,御花园北园的宴会安排好了,但是穆骛将军家的公子穆逊与武安将军家的公子韩庭起冲突了。”
韩展业就坐在林放逸身旁,听得一清二楚,却是没什么反应,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皇帝只看了他一眼,便喊了林知,“知儿,替父皇去看看。”
“是。”
林知起身,由进德带路出去了。
几乎是他站起来的那一刻,曾永忠就放下了手中的杯盏。
见他走了出去,曾永忠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暗芒,他思索片刻,重新靠回椅子里,慢吞吞地拿起杯盏饮酒。
进德小跑着跟在林知身旁,边跑边气喘吁吁地说,“殿下,穆家这位小祖宗可真是厉害,刚一到就将武安将军家的公子给打了一顿!哎呦,那场面,老奴见了都害怕呢!”
林知轻笑道:“公公胆子何时变得这般小了?”
“奴才自小跟在宫里贵人身边,哪里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哎哟,那位穆小将军比曾府的还要蛮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