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当梁陈喆回忆起与云碧初见的那个晚上,他依旧会感到非常尴尬。
这个女人的泪腺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发达。
当两个人走在街上的时候,周围的人看到这么一对活宝,都会不自觉地嘀咕起来
小男生旁边是一个哭哭啼啼,比他似乎还高一点的女友。
“这是什么奇葩组合?”
“现在的小青年都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了。这么不合适的一对居然还留在一起。不如早点分了算了。”
“哭什么哭,有啥好哭的?爱哭,回家哭去,留在大街上还影响市容。”
路人的指指点点或者是对两人令人不悦的评价,梁陈喆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他特别讨厌那种被目光注视的感觉。
他能感受到,这种感觉并不陌生,而是非常的熟悉,熟悉得让他狂躁。
这种狂躁的情绪积攒到一定程度后,梁陈喆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索性一把拉住了云碧的手,想要直接拽着她躲开人群,先让她把情绪稳定下来。
感受到自己的手被第二个男人给牵了,云碧第一反应自然是反抗。
梁陈喆也已然预料到了对方的反应,因此他做出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举动。
趁着云碧想要集中精力坚挺地站在地面上,梁陈喆直接伸出右脚朝女方的后腿一勾。
云碧直接重心不稳,险些后脑着地摔倒。
不过梁陈喆眼疾手快将她接住,云碧整个人居然就被个子小他一点的梁陈喆直接给抱了起来。
震惊之中的云碧没有来得及反应,梁陈喆立刻撒腿就跑,向无人问津的暗巷中逃离。
“这个无耻之徒,张姐的旁边怎么会有这样的败类?
居然对我使用公主抱……王宏亮那个渣男,我都没有让他这么亲密地碰过。你凭什么?”
“放我下来。”在此刻云碧感觉自己颜面全无,她想把这些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可惜等吐出嘴里的只剩最后一句。
梁陈喆肯定是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的,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云碧没有敢大叫,但发出的声音也属实不小。只不过伴随着梁陈喆的快速掠过,周围的围观人群也迅速散开。
日子平平淡淡,牛马点缀生活。
他们其实对梁陈喆和云碧之间干什么并不在乎。
他们只是想要看表演,并且发表一些自己见解,至于结果怎么样,跟自己有啥关系?
“哦,天呐,你比我想象的还重。”总算跑到一处暗巷,梁陈喆的双臂再也没法支撑眼前女人的体重,于是他将她轻轻地放了下来。
“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你干什么?
天呐!我知道你是我姐的朋友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什么为所欲为,我就是发泄发泄情绪,不可以吗?”
“你发泄情绪,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你不要牵扯到别人啊。
嗯,你在这里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你是生怕警察注意不到你吗?
你没有公民证的呀。被发现了,你可是要被赶出去的。
整个丁每也要受你牵连,而且退一万步来讲,你发泄情绪是为了什么。
你是不是被一个渣男给甩了?
好吧,这件事我也很同情你,但是至少你应该换一种方式,至少不应该伤害自己。”
“我没有。”
“你想说的是你没有伤害自己?
“拜托,别把自己置于悲哀的情景,你只是在损害你自己的身心,顺便损害别人的.
你的家人会为你担心,他们生怕你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
别人伤害了你,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把这份伤害转嫁给你的家人或朋友。
你应该直接去找那个伤害你的人。
让他付出更沉重的代价。”
梁陈喆无奈地摇摇头。
“现在你的情绪稳定一点了吗?”
“啊?”
“如果情绪稳定一点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吃饭了。
虽然我们只是初次见面,但你和我姐是朋友,而且还是重要的生意伙伴,说不定以后我们得长期合作。
我还是很希望能给你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我希望你也是。”
说完梁陈喆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纸巾,递到云碧的手上。
“这儿的灯光不是太亮,你赶紧擦一擦吧,把脸上的泪痕都擦掉,我们赶紧走。
我们的时间不是很多,我猜你现在应该已经很饿了。”云碧没有答话,她还在思索刚刚梁陈喆对她说的话。
“要复仇,要让那个渣男付出代价。”过了几分钟,两人都没言语。
梁陈喆在黑暗中谨慎地感受四周的气息,云碧就在慢慢地擦拭掉脸上的泪水。
“我好了,可以走了。”梁陈喆没有讲话,而是再度牵起了云碧的手。
“啊,你干什么?”
“你对这儿的路不熟悉,我牵着你走,防止你走丢。”
梁陈喆对此倒是无所谓,反正自己之前已经跨过界限,把人家给直接抱起来了。
那现在牵个手应该也算不上什么。
“哦,没事,谢谢。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叫什么?”
“啊?”梁陈喆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连名字也没有告诉人家。
“哼,这倒有点尴尬。我叫梁陈喆。你可以直接叫我梁陈。”
“什么?什么良辰?”
“梁陈喆。喆,确实是一个不太用到的字,两个吉组成,一般只用于姓名。”
“哦,那我直接叫你吉吉如何。”
“啊?”
“叫你吉吉。听上去可爱一些。”云碧的状态终于恢复,那个阳光开朗的女孩儿重现了。
“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我还是叫你云碧。”两个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终于走出了暗巷。
“亲爱的,你和她进去究竟干了什么?难道说纯洁的你已经被……不行,你纯洁的身体只能是我的。”苏嫣然说道。
她刚才全程围观了那场闹剧,但是当梁陈喆抱着云碧进入暗巷以后,她便无可奈何了。
毕竟暗巷太复杂,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只能蹲守在道路外静静等待两人出来。
“嗯。”梁陈喆突然警惕了起来,他能感受到,一股不一样的目光在扫视自己。
梁陈喆整个人的神情都因此变得严肃了起来,“发生什么了?”
“啊,没什么。赶紧走吧。这么晚了,估计只有烧烤摊还开门了。好吧,那我就带你去尝一尝黑街这里最棒的秦淮河烧烤。”
“什么河?”
“秦淮河,就是贯穿整个平民区的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