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余顺的父母来了,肯定是要被拦下的,本来许正阳是第一时间就要进来报告的,但见余顺正在弹奏,便心想等余顺弹奏完了之后再来通知,于是就在门口看见了这足以封神的一番场面。
还好,身上的职责提醒了他进来要干什么的,但还是难掩的激动,这不,都激动得忘了喊报告了。
他这样径直的走过来,余顺都还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这样走过来,有什么事?
“余少,你父母来找你了。”
“余少,这是叫我吗?别,别,正阳叔叔,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你可不要给我扣资本主义的帽子哈,我父母来找我了,他们来找我干嘛?”余顺边说边向院门口走去。
佘顺走到小院门口,看见外面正是自己父母二人,便叫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见自己儿子出来了,余升华连忙问道:“顺哥儿,家里刚才来了很多邮电局的工作人员,给我们家装上了电话,我们也没谁去申请啊!装就装了呗,反正迟早是要装的,问他们多少钱?他们说不要钱,说是领导安排的,可我们家也不认识什么领导啊,这装个电话可要两三千块了。我寻思着这领导会不会是你师父?所以这就找来了,这是不是冷老太爷叫人装的?”
“走,咱们进去说。”余顺转身带着父母走进院子。
母亲罗夏蝉又奇怪道:“今天老太爷这院子怎么有守卫人员了,以前从来没有过啊!”
“电话不是师父叫人装的,是我大师兄叫人装的,外面那些是警卫人员,保护我两位师兄的,我大师兄和二师兄来给我师父拜年来了。”
“喔,好好的你大师兄怎么给我们家装上电话了?你大师兄是哪里人啊?这么大排场,很大的官吗?有这么多警卫人员保护。”
“我们家电话是附带装的,主要是要给师父这里装上电话,你们进去就知道了。”
说完就进了大堂,“师父,师兄,我爸爸妈妈来了。”
余升华和罗夏蝉进了门,诧异了一下,“哎呀,大堂里面有这么多人啊”但也只是奇怪了一下,也来不及细看,就上前给冷锋拜起了年。
等父母给冷锋拜完年之后,余顺就给父母介绍起其他人来。“这位是我大师兄林四海,这位是二师兄莫家兴,这两位是大师兄的两个儿子,那两位是师兄的两位儿媳……
母亲罗夏蝉平时看电视只是看一些从香江引进的电视连续剧,像一些什么大侠霍元甲,陈真,上海滩,射雕英雄传之类的。所以见着余顺两位师兄,也没什么惊讶之色,很正常的,见了见礼,问候了一下。
而父亲余升华则有所不同,每晚七点准时播出的《新闻联播》可是他雷打不动必看的节目。当他听到莫家兴这个名字时,心里不禁涌起一股熟悉之感,但一时间又无法确切想起究竟在哪里听过。于是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二师兄那张脸庞,越看越觉得眼熟得紧,可脑海里就像被一团迷雾笼罩着似的,任凭如何思索,就是想不起眼前之人到底是谁。以至于连最基本的新春问候语都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嘴里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语:“您像,您像是……是……是魔都那边的某位大领导吧!我好像在《新闻联播》上面瞧见过您呐!”
话音未落,只见余升华像是突然间反应过来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地大步向前冲去,同时迅速伸出两只宽厚的手掌,紧紧地握住莫家兴的手,然后便开始用力地上下摇晃起来,并激动万分地喊道:“哎呀呀,领导啊,新年好哇,新年好!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老人家哟!”然而就在这兴奋劲儿正浓的时候,他却猛地一下停住了所有动作,那双紧握的手都松开一只,挠了下头,接着缓缓转过头去,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先是瞥了一眼自家儿子,紧接着又重新望向莫家兴,结结巴巴地说道:“您,您竟然是我儿子的师兄!这,这实在是太让人意外啦!”此时此刻,余升华脸上那副震惊无比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
恰在此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大师兄林四海面带微笑地走上前来,同样伸手握住了余升华的另一只手,略带几分调侃意味地开口说道:“哈哈,没错儿,他正是二师弟莫家兴,而我呢,则是大师兄林四海咯。怎么滴?难不成您只认识他这位二师弟,反倒把我这个大师兄给抛诸脑后啦?”说罢,还轻轻地拍了拍余升华的手背,惹得周围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余升华像个木偶一般,木然地握着对方的手,僵硬地行着礼。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林四海的脸上,仿佛要透过那层皮肤看到其背后隐藏的秘密。思绪如潮水般在他脑海中翻涌,努力回忆着是否曾与眼前之人打过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