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副官这么坦荡的叛徒真是少见,”为首的女人话里满满都是嘲讽,“看来我还是见识太少了。”
“没关系,您这不就见识到了吗?”杨景阳笑眯眯的,“说来我也是见识不够。总听说利比的‘毒藤’雇佣团有多厉害,可现在看来不过是夸大其词。”
“连一个小小的东风基地长都拿不下,还要我一个‘叛徒’出手。”
“你说什么!”
女人伸手拦下身后的手下,冷笑一声:“不愧是东风基地的‘大脑’,嘴皮子够利索的。”
没有继续管杨景阳,女人看向东风基地:“陈毅,五分钟,我要看见你一个人离开东风基地。”
“不过我这个人一向敬重强者,愿意给强者最后的体面,所以我允许你携带武器。至于能不能反杀我们,就看你的本事了。”
“对了,未免让你误认为我们是虚张声势,杨副官——”
“团长说笑了,我现在只是区区一个叛徒。”这般说着,杨景阳从兜里拿出一个按钮,抬指按下——
“嘭——”基地内的某处发出巨大的爆破声。
城墙上一片混乱:“那是居民区的方向!”
基地外,女人嗓音含笑:“陈基地长,刚才的是我们的‘诚意’。”
耳麦内,蒋泠泠及时汇报情况:“队长,陈基地长打算下去了!言蹊姐和基地的人都劝不住他。”
利比基地的人明显是要逼虎出山,现在陈毅离开基地绝对是下下策。可对方手上握着基地上百条人命,陈毅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队长,我们怎么办?”
江时也后退一步,错身借着李浮亭阻挡,他呢喃般念出两个字:“按钮。”
B13的通讯频道是队内通用的,不仅蒋泠泠听得到,高言蹊也听得到。江时也相信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的信任没有落空。下一秒,耳麦内传出高言蹊独有的清冷音色:“收到。”
神色蓦然一松,江时也重新抬头看向面前人。
“杨副官,没想到最大的内鬼是你。”
早在昨天早上利比基地来人时,江书砚就怀疑过基地防御层有内鬼,不然的话对方来的可太凑巧了。
援军前脚刚到,后脚他们就来试探实力了。
为此陈毅和江书砚还特意做了人员排查,只可惜当时没找到结果。没想到江书砚刚走,这内鬼就迫不及待的“自爆”了。
杨景阳耸耸肩:“我也想和基地长多待一段时间,谁能想到联盟的人来得这么快,而且来的居然是总司令大人。”
“计划赶不上变化,以防万一、只好让计划提前了。”
“说实话,我原本还怕总司令在这儿待着不走了。有那位大人在,就算利比基地全部来了我都担心计划会失败,幸好他没过多久就走了。”
“总司令江书砚嘛...有机会的话我真想会会他。”
“你?”杨景阳瞥了女人一眼,嘴角的笑容很是不屑,“不是我看不起你,团长大人。你或者说整个‘毒藤’在总司令面前都撑不过一击。”
面具下女人的声音听着更感兴趣了:“他这么强?”
“不然我为什么传信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也不知道田广胜怎么想的,还派人过来找死。幸好他还算聪明,只是试探。二十多个六阶,我想对利比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损失吧?”
女人看他一眼,收回视线后语气不明:“原来你不知道啊。”
“什么意思?”
“田广胜不在这里了。”
“他很早之前就离开了,唔...大概在他上次来东风基地后吧。回去之后,他就离开了。目前这里的事是另一个人在代理。”
“看来那个人没有完全信任你啊,连这种事都没和你说。”女人的语气里满满都是讽刺,望向他的眼里也都是不善的笑意。
“呵,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出乎女人的意料,杨景阳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看着他这副姿态,女人意识到似乎有什么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她还没想明白,杨景阳继续笑道:“我同样不信任你们,一码归一码,至少眼下我们还能保持愉快的合作关系。”
“先不说这个了,”杨景阳的视线忽然转移,望着前方,女人察觉到他眼里的笑意变真实了,“我们敬爱的陈基地长来了。”
四周气温升高,空气变得黏腻,眼前也变得明亮。陈毅的身上燃着熊熊火焰,一步一步来到众人面前。
“杨景阳,我需要一个解释。”他的声音很平静,可他周身似要吞噬一切的烈焰暴露了他的狂怒。
“我也很想给您一个解释,不如这样吧,如果您能在我面前杀了‘毒藤’的团长大人,我就告诉您所有一切。”
“喂喂喂,你这是要拖我下水啊。”
杨景阳扫一眼身旁的女人:“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你很兴奋呢?”
女人脱掉了遮身的外衣,其中穿着贴身的夜行衣。她摘下脸上的黑白面具,露出那张极具标志性的脸。脸上一道长疤自额头贯穿到下巴,破坏了整张脸的和谐,为她平添几分凶悍。
臂、腿上隆起的肌肉与力量系的李浮亭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女人腰上挂着一条满是倒刺的软鞭,一手握上鞭把,她笑容嗜血。
“我说过,我会给你最后的体面。”
陈毅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杨景阳,然后倾身直冲女人而去。
没有废话,两人直接战到了一起。
两人都是七阶的实力,女人没有半点留手的打算,陈毅自然不敢拖大,只能全力应付。担心波及基地,陈毅还分出神将两人的战场往远处拉。
女人似是金属性异能,软鞭被她舞的虎虎生风。金异能加强了鞭子的属性,让它不惧水火。它直接抽开了陈毅的火焰,好几次差点伤到陈毅。
但鞭子加强了,人可没有,按理说女人应该很快就承受不住这股高热。可陈毅发现了女人身上的玄机:她那身衣服似乎也是特制的,他的火根本伤不到她。
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没有公平可言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