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上毛呢外套,走出去,雷志勇穿着厚棉衣,
“半夜还真冷,你穿这个冷吗?”
阮四月收拾了一下,跟着雷志勇下楼,
“不冷,青梅没有醒吧。”
“没有。我悄悄地起床,连脸都没有洗。”
“没洗就没洗的,这大半夜的,谁看你啊。”
婚庆店不是很远,半夜的小县城也没有多少出租车,两个人决定步行过去。
夜晚的小县城,安静得很,灯火也只有几个大型的商业中心才有,
其他就剩下一些不是很太明亮的路灯了。
深秋的风,因为是半夜,吹得格外的凉,阮四月不由把立领竖了起来,
“没想到,还真冷。”
阮四月说了一句。
雷志勇随即脱下自己的外套,
“四月,给你穿,你是新娘,千万不能感冒了。”
阮四月看到脱下外套的雷志勇,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线衣 ,
把衣服马上塞给他,
“雷哥,看你穿那么少不行,赶紧穿上,咱们走快点,到店里就不冷了。”
雷志勇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妥,
自己的动机虽然是怕阮四月感冒影响婚礼,以自己此时的身份,这样做却自是有点不恰当。
瞬间,他觉得有点微妙的尴尬在两个人之间的空气中流通。
倒是阮四月没有意识到什么,照样说着闲话。
距离不远,很快到了婚庆店,已经有两个新娘在化妆了。
这个季节,结婚的格外多。
阮四月排队等着。
化妆师说,
“他们家里离这里好远呢,光回家,都得骑摩托车一个小时,
你离得近,你稍稍等一下问题不大吧。”
“不大不大,”阮四月忙说。
都是大喜的日子,和为贵,不就是排队嘛。
阮四月在酒店床上躺着时一点不困,到了店里却觉得头疼发困,
“姐姐,有没有沙发让我歪下先,我真的困死了。”
化妆师姐姐指了一下自己身子后面不远处,
“后面有一条沙发,你在这里歪着吧,”
阮四月这才注意到那沙发,三人长的红色木质沙发,
已经露出了原来的颜色,
斑斑驳驳的沙发,有着明显岁月的痕迹。
“这,这也太硬了吧。”
“硬是硬了点,但是只要你困,你就是站着,恨不能就能做梦,
你不睡,就是不够困。”
阮四月只能坐下来,半眯着双眼,心里直骂自己眼皮不争气,
之前在酒店里,软床软铺盖的,一点睡意没有,
到了这么个小店,一个破旧的沙发,倒成了她的温床了。
雷志勇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见阮四月缩成一团坐在那里,
眯着眼睛,后脑勺靠着冰冷的木质靠背。
要是有条毛毯就好了。
雷志勇再次脱下自己的厚外套,给阮四月盖上,
她没有动,显然睡着了。
雷志勇调整了下衣服的方向,好让阮四月盖得更暖一些。
阮四月身子一歪,人却依然没有醒,
往雷志勇的怀里倒去。
雷志勇身子一抖,想躲,又怕阮四月摔着,只能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