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都不用绿芜招呼,陆思贤早早的等在了昨天约定的地点。
不用为填饱肚子发愁,他再也不需要那样不要命的劳作。
陆思贤装模作样的挑着“一担水”,实则两只桶早已空空如也。
里面的水在刚离开取水地的时候,就被陆思贤随便找了个地方,倒的一滴不剩。
现如今,正四平八稳的往树下一坐,只等着绿芜的“投喂”。
“绿芜,怎么没精打采的?怎么,是不是跑这么大老远来给我送饭,累着了?”
装什么谦谦君子呢,该关心的人不去关心,这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绿芜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面上却只做出一副忧伤的表情来。
“我哪有你们辛苦啊!你和小姐,还真是同命相连啊。”
说着,同情的看了一眼陆思贤,又遥遥往宋府的方向看了看,才接着说道,
“陆公子你在这寺中受苦,小姐在府中茶饭不思,几度晕厥。你还有小姐惦记着,打发我来给你送饭。哎,小姐就…”
“阿锦她,她…她怎会如此?”
陆思贤也觉的自己有些过分,出了这样事,他表现出来的关心却几乎没有。
他和宋锦现在的婚事还未定,其中还有许多变数,他的确不该如此。
就算是装,他也该装的深情一些。
想到这里,陆思贤装模作样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哎,是我行事太过鲁莽,应该提前跟她知会一声的 。”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导火索,绿芜瞬间“爆炸”,就听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思贤瞬间懵逼了,
“怎,怎么啦??”
“呜呜,小姐,呜…小姐,快要死了,呜呜…”
“什么?!绿芜,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陆思贤这回是真的急了,且不说若是宋锦因此事香消玉殒,宋夫子会怎么“折磨”他。
没有了宋锦,他这辈子可就再没有指望了。
他的科举路,他今后的“仕途”,他家从今以后的锦衣玉食,哪一样不需要宋锦的财力支持?
“呜,郎中说,小姐抑郁成疾,再如此不思饮食,只怕时日无多了…呜呜…”
一听她这么说,陆思贤也慌了神,声音颤抖的问着,
“那,那宋夫子怎么说?阿锦可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他也不管吗?”
“哇……”
绿芜又伤心了,
“老爷这次铁了心,说他身为夫子,连自己的女儿都教导不好,真是枉为人师!宁愿…宁愿没有小姐这个女儿,呜,也不能辱没了门楣,呜…”
陆思贤一听这话,登登倒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这,这该如何是好?哎!怎么办,都怪我,我真是…”
陆思贤真慌了,害宋锦落水,这本就是一步险棋。
他赌的就是宋锦对她的感情,就算失手,宋锦也不会真的舍弃了他。这一点,他确实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