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都不快乐,追随陆思贤的眼神永远小心翼翼,常常一个人暗自神伤。
这样的宋锦在他眼里,宛若西子捧心,另有一种病弱的娇美感。他却永远都不想看到这种美,因为这样的宋锦不快乐。
他不懂,明明不快乐,宋锦为什么还要跟着陆思贤,他想劝劝宋锦,可是宋锦却远远的躲着他。
于是他回家问娘亲,娘亲却笑他。
“那是少女情窦初开,你比小阿锦年长三岁,怎么整日里还只知道胡闹。”
什么?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若是别人,能和宋锦两情相悦,也就罢了。
他会把这个小青梅永远藏在心底,在她出嫁时送上一份厚礼。
可为什么偏偏是陆思贤,宋锦定是被他骗了。娘亲说的不对,其实他早已对宋锦生出别的情愫。
要不然,他为什么看到宋锦那永远抚不平的眉头,便觉心痛?
他为什么想将陆思贤从宋锦身边一脚踹飞?
既如此,他定要争一争。
他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宋先生,宋先生很开心,告诉他乐见其成。
这是同意了?他开心极了。
可宋先生也说了,最重要的还是宋锦自己的意愿。
娘亲也支持他,当然啦,娘亲最喜欢小阿锦了。
他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可还是请大师算了提亲的日子。
陆思贤又来搅浑水了,他为何非要与他同一日上门?
“刘小胖,别痴心妄想了,宋锦倾慕我已久,我主动上门提亲,已经算给足了她颜面。我们同一日上门,你也节约些银钱。”
可是娘亲居然也同意了,他不懂,为什么?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时,陆母不耐烦的直接步入正题。
“不知宋先生今日不便,实在是叨扰了。听闻宋家千金知书达理,我儿钦慕已久,今日略备薄礼,特来求娶贵府千金。”
说着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得体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刚刚还愤怒的宋锦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
她最清楚陆家的情况,陆母胸无点墨,如今这一番场面话,她前世的好夫君不知道教过多少遍。
“哼,为了能娶到我,你们还很是煞费苦心。”
宋锦心中暗想。
“表面装作不在意,却对我若即若离,真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
被陆母这么一带,刚刚和宋父聊的正起劲的刘家母子也不得不赶紧进入正题
轮到刘母,她却并未如陆母般讲一通模子里刻出来的话。
“我这儿子从小就是这么个执拗性子,心意从未改变。当然,主要看宋小姐的意愿。不过,宋小姐许久不来玩,我家懿宁还一直念着你呢。”
说罢,坦然一笑。
刘家准备充足,礼品也周全,对结果却并不强求。
宋锦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前世只顾着追在陆思贤身后,她都错过了什么?
小时候,她经常去刘小胖家里蹭饭。懿宁是刘小胖的妹妹,只比她大上一岁。
女孩儿家有许多共同话题,很快熟络起来。她俩投缘,自然而然成了手帕交。他们三个,便经常玩在一起。
刘婶得知她从小便没了娘亲,很是心疼,饭桌上总会有她爱吃的菜。
小孩儿家玩闹衣裳破了烂了,便随手帮她补好,临走了,还要给她装上一大包自己做的糕点。
刘家兄妹有的,必不会少了她的,俨然拿她当了半个女儿。
后来懿宁去学刺绣,便没有太多闲暇时间,于是就叮嘱她:
“阿锦,你得空了可得记得来看我。”
那时,懿宁已经能绣些小玩意儿了,她便有了很多漂亮的荷包,比绣坊买的还要好。
再后来,她日日追着陆思贤跑,便鲜少得空去刘家。懿宁难得空闲来寻她,她早都跑的没影了。
从此她和刘家便生分了。
手帕交具体何时出嫁的她都不知,只知道嫁去了邻县一户耕读人家,也不知道她一生过的如何。
刘家给予她太多,她却未回报分毫。
思及此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真诚的说道:
“前两年阿锦犯了糊涂,如今清醒过来。刘婶和懿宁姐姐可不能嫌弃,改天还要去讨点心吃呢,刘婶的点心天下第一好。”
一听到这话,众人觉得两年前的宋锦似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