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往往在自己修炼武道功法后也会发生。
所以他平常会准备很多馒头卤肉之类的食物,一旦修行结束,会立马进食。
可如今回到了周家坪,他着急突破,却是忘了这一茬。
还好先前有让周成屠宰了两头羊炖上了,不然他都不知道去哪弥补自己亏空的气血。
来到前院竹棚下,周阎再次净手,捻了三根线香插在棺椁前的香炉之中。
自己父亲这几年娶的几房妾室,这会都带着孩子回后院去了,灵堂内除了呛人的香烛蜡纸燃烧后的味道,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白色的挽联旌旗被夜风吹得晃荡,烛火摇曳间,也让竹棚内多了一些凄凉之意。
被周云虎打发去休息的祭巫们如今都脱下了衣服面具,个个老实憨厚的围坐在院中的篝火旁闲聊着。
这些人,都是村中年长的一些老人,精擅红白之事。
望着供台香炉后静静摆放着的棺椁,周阎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杀意,转头来到了周合平麾下的一众帮众身前。
这些人或蹲或坐在高大院墙根下,尽皆披甲执刃,神色肃穆。
大乾禁弓弩、甲胄。
可眼前这些人,都是在生死之间徘徊的亡命之徒,再加上有黑甲军的便利,所以人手一件破旧的牛皮札甲,前胸后背上,还用铜丝捆缚着铁铸的甲片。
磨的锃亮的朴刀,暗藏于刀鞘之中、负在背后的长刀,腰上挎着的长弓劲弩,这些人都全副武装在一起,一副整戈待发的模样。
“三娃儿,刀兵不长眼,莫要吓得尿湿裤子了喔!”
有坐在篝火旁的老汉一边端着米酒,一边和身旁众人言语取笑不远处一名长手长脚的青年。
“莫叔你说的啥屁话哦,下次可不给你带酒喝了!”
那个青年脸色一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骂道。
叫莫叔的老汉脸颊酡红,手扶着长须,不由得感叹道:“阎哥儿好大手笔哦,比他老子都大方,也就是我老了,不然非得挣上这一笔才是!”
他身旁几个老人都露出羡慕的样子,心底里都在想着,是不是去找阎哥儿求求情。
自己家的小子也快成年了,去找阎哥儿说说话,让他们也能加入这支队伍……
当初周合平组建贩盐的帮众时,除了从军中带来的兄弟,还挑了一些村中的青壮培养。
巨大的利益,也让加入周合平贩盐的队伍,成了一个香饽饽。
周阎从竹棚走出,一时间,场内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于他。
周阎面无表情,淡淡开口,吩咐一旁的周成道:“去让厨房的人把羊肉都分好端出来。”
随着他的话落,院中众人都神色轻松了几分,他们一个个的起身,朝着周阎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周云虎站在一旁,对着周阎介绍一些村中的长辈。
周阎也不废话,随着周云虎的逐一介绍,对着这些长辈就是行磕头大礼。
大乾是个封建王朝,宗族势力对当下的周阎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臂助。
而且,这些族中长辈,悉心料理周合平的后事,他以一个晚辈的身份,磕头答礼,也是理所应当。
“你父亲福薄哦……”
村中一个最为年长的老者垂泪将周阎托起。
他几乎是看着周和平长大的。
“这是三叔公!”
周云虎扶住老人的胳膊,对着周阎道。
三叔公用袖子抹了一把泪,哀声道:“唉,你父亲走了,你大哥走的也早,你母亲是个瞎子,你以后啊,可要对你几个年弱的弟弟妹妹多加照顾才是……”
人老了,就爱说一些家长里短,三叔公絮絮叨叨,但周阎听着,却并不会觉得烦躁。
他坐在三叔公身旁,耐心听着,直到后厨的十几个中年大汉,抬着十几盆煮好的羊肉和烙的饼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