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下心肠,林夏兰抬眸道了声,“好。”
也是到了该说开,杀出忍字上面那把刀的时候了。
“真乖。”
男人亲吻她的额头,当着孩子的面,倪以安面露不满地小声抱怨道:“爹地你撒谎,说自己是洁癖,但妈咪也没有洗手。”
“没洗手也比你干净。”
上了车子,男人给了儿子一个眼色道:“以后,看到你妈,别总拿你自己跟你妈比较。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总是学那些小女儿家作态干什么?”
以前就被林夏兰养得很娇了。
外加自己也没太管束。
车辆启动,男人看了眼后视镜里不满的儿子道:“没有你妈,我能要你?倪以安你最好分清楚大小王,别每次我跟我媳妇亲热的时候你就要出来掺一脚,是不是想上少林寺出家啊?
真想把你送到少林寺寄宿学校去。”
倪家村有钱人多,做生意的人更多。
都是出国偷渡要么就早早地在港台这边做起了小生意的,基本上都有DVD大电视机。
个个攀比,外加偷渡客价格倒买倒卖价格便宜的,港台武打剧深入人心,小孩子就没有不想学习武术的。
之前男人还打过让孩子出去学武的决心,但后面不知听哪个讲的少林寺那边的方丈打孩子。
有好多都被打得命都没有了。
他们这帮做客运的小道消息多,每天见的人形形色色的。
所以后面就流传变成了,如果谁家小孩不乖,后面就送去少林寺。
其实这个年代当学徒拜师学艺基本上都是要吃苦的。
但偏偏倪家村的人本身就不缺钱,个个都是独苗苗,有谁愿意送自己的孩子出去吃苦?
倪以安被吓到了,好久都没再说一句话,林夏兰伸手拍了拍男人,“温柔点儿。”
车子一路朝着公司的方向开去。
这条路林夏兰很熟悉,前世刚来香港的时候怎么都腻不够,跟着男人在公司,怕他累就主动学习了文秘,采购,管账,招待,后勤只要是他需要的,她都学着去做。
但没想,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越是学习,男人就好像越是不爱她了。
争端的开始是她发现一笔公司的账对不上,跑去跟男人核对,最后发现是打到了陈焕儿的卡上,说是奖金分红。
明显不对啊,只分了她一个人的。
后面这种账越来越多,说是转移婚内财产,但有些可笑的讲,那时候林夏兰跟他证都还没领。
吵到极致的时候,男人跟她讲,“只要别再找她麻烦,我可以跟你领证。”
也是好笑了,她好好的办事竟然被说成是找她麻烦。
而她苦求多年的的名分竟然是靠一个三施舍来的。
前世的沉没成本实在是太大了,为了孩子的利益,也是为了不让那三得意,她被逼着在这个圈里斗争,直至自己抑郁自杀,去医院抢救洗胃。
也无一人发现她的异常。
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呢?
可能是因为她的孩子还小,亦或者是不甘心自己的儿女都要落入那女人手里。
车子上坡时候刚好碰上一辆车下来,男人转弯的时候,林夏兰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
“大哥——”
陈焕儿不知什么时候得知的消息,早早地就守在了门口等待他们的到来。
看到她出来了,立马爽朗地笑了出来道:“诶嘛,我就说说你怎么还真把嫂子带来给我道歉了呢。那真不怪嫂子,真的。”
陈焕儿露出嫌弃的表情,大门口的都是出来看热闹的公司员工,众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都想看看那个不知好歹的乡下女人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