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田把颜罗王抱到车厢里,然后继续赶车,车到扬州府台大人的大宅前停了下来,阿田道:“夫人,到家了。”
夫人下得车来,对阿田道:“你把他抱到我房里来,我替他治伤。”
阿田抱着颜罗王进了刘府,一直到大夫人的寝室,他道:“夫人,把他放在哪里?”
夫人道:“把他放到我床上吧!”
阿田惊道:“放在夫人的床上?可他满身都是血?!”
夫人道:“把他的伤稳定下来,再把床单换洗就行了,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我只是封住他的血脉,再不施救,他就真的要死了。”
“好吧。”阿田把颜罗王放到那张大床上,道:“夫人,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夫人向他挥挥手,道:“你帮不了什么忙,你出去把守住门口,我要运功帮他疗伤, 记住,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打扰我运功!”
阿田道:“老爷也不准吗?”
夫人脸色一黯,道:“他很少到我这里来的。”
阿田还是担心地道:“可是,如果,如果他真的在夫人运功的时候要进来呢?
夫人道:“你告诉他,如果不得到我允许就进来的话,他就活不过今天。”
“好的。”阿田领命,出了房去,他看着夫人把门反锁了,心中纳闷,就在门口坐了下来,为夫人把守。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房里还是没有什么动静,阿田却看见了府台大人朝这边走来。
他把刘贤达拦住,刘贤达道:“阿田,你拦住我是什么意思?”
阿田为难道:“夫人在里面运功,不准有人打扰她。”
刘贤达皱眉道:“我好不容易来找她一趟,她又偏偏在这个时节练什么功?”
阿田道:“夫人从街上救回一个小孩,她正在运功替那小孩治伤。”
刘贤达道:“她以为她是菩萨再世吗?在街上遇见个快死的小鬼也带回家来疗伤?!闪开,我要进去了。真是,谁见过老婆的房间,老公不能进去的?”
阿田慌道:“可是夫人说过,如果你没得到她的允许就进去的话,你就活不今天。”
刘贤达立即止住步,惊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阿田点点头,应道:“是这样说的。”
刘贤达颓废地坐落地上,嘀喃道:“当初我为什么要娶个弄刀弄剑的婆娘呀?爹娘,你们死了,也要弄个女人来管我,啊,这世道到底是男人作主还是女人当家?我刘贤达一世英明,为何生来就碰上这么个可怕的女人?”
阿田悄声道:“老爷就这么怕夫人吗?”
刘贤达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道:“不怕我干嘛陪你在这里坐?”
“为何就怕夫人了?”阿田骄傲地道:“我就不怕我的老婆,我叫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老爷你官这么大,为何就怕夫人了?”
刘贤达怪眼一翻,道:“你这是在说什么?你在我面前炫耀你的训妻手腕吗?你敢笑我,信不信我让你连车夫也没得当?”
阿田惊慌失措道:“老爷,你别生气,我阿田哪敢跟老爷比?”
刘贤达喃喃自语道:“妈的,在老爷面前炫耀你的训妻能力,不知死活。”
阿田附和道:“是的,老爷,阿田知道错了,我是知道死活的,以后不会再错了。”
刘贤达道:“知道就好,唉,你说,夫人怎么要这么久,那个小鬼伤得很重吗?”
阿田回首看看房门,道:“差点就没命了,我就觉得他是死了的,可是夫人说他没死。夫人已经运功替他疗伤有两个多时辰了,我想应该差不多了吧。老爷,你还要不要再等下去?”
刘贤达道:“当然要等了,我要看看那小鬼长个什么样子,值得她耗这么大的功去替他疗伤。”
两人又坐在房前闲聊起来,大抵又两个时辰过去了,里面传来夫人的声音道:“贤达,你来了吗?”
刘贤达连忙站起来,却因为脚坐得有点麻木了,差点又重新坐到地上,他朝房里喊道:“容儿,我刚来的,听说,你在为一个小孩子治伤,现在怎么样了? ”
房门突然打开了,夫人出现在门口,她也许是动功太累了,脸上的倦意很浓,但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之态,使得她那本是极美的脸庞在她这种醉人的衬托下更显其惊艳之色,刘贤达道:“夫人,我怎么觉得你比以前美了许多?”
夫人嗔道:“油嘴滑舌,进来吧!阿田,你可以走了,这里不用你帮忙了。”
刘贤达随他的夫人进人房里,看见晕睡在床上的颜罗王,道:“容儿,他还没醒吗?”
夫人道:“他伤得很重,可能要到明天才醒,你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刘贤达道:“没,没什么事,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夫人坐在椅子上,请刘贤达也坐了,她道:“你已经很久没有来我这里了,如果不是有事,我想你是不会往这里跑的,说吧,什么事?”
刘贤达犹豫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道:“容儿,你知道的,我们只有福生一个儿子,而你又不肯为我再生,我纳了三房小妾,可是她们就不争气,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是否可以再让我纳多几房?”
夫人脸色一沉,看得刘贤达的心就往喉咙提,忽见她的脸色又恢复平和, 才放下了那么一点点,听得她道:“你的意思是你还想要多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