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卢氏,半年前死了夫君,那个大一点的女孩就是她二女儿,成婚当天就把夫君给克死了,她还有个大女儿,嫁的就是楚兴酒楼的少东家,前些日子也死了...”
*
牛车吱呀吱呀,比走路快一些。
但田甜却清楚的听到张福生的牛喘着粗气,在说...
“哎呀,脚疼,脚好疼啊...”
“哎哟,主人别抽我了,我脚疼。”
“已经在走了,别抽了,疼死了...”
田甜轻轻咳了咳,摸了摸鼻子,慢慢的移到张福生的身后,问,“张叔。”
张福生回头,“哎,小姑娘,怎么了?”
“张叔,你这头牛...多大了?”田甜问。
张福生一鞭子抽在牛身上,“哎,说起来也是倒霉。”
“卖我这头牛的人说这头牛才三岁,还有十几年好活。”
“我花了二十五两买的,就想着带带人,驮驮货,也算个营生。”
“结果,给了银子之后才发现这牛已经六岁了。”
“我才赶了一年,它就不利索了。”
牛喘着气,“腿疼,怎么利索啊?”
张福生又叹了口气,“今年再熬一个冬天,要是还不行,我就准备把它杀了卖肉,保住本钱。”
牛一听,“死腿,快跑啊。”
田甜抿了抿唇,“张叔,那它今年七岁了?”
“嗯。”
七岁也不算老。
“张叔,我觉得它是病了才这么不利索的。”
“你要不要找人看看?”
张福生啧道,“谁会给畜生看病啊?”
田甜看了眼奋腿疾奔的牛,心生同情。
柳三娘和卢桃现在是寡妇的身份,她们为了不惹闲话,坐在牛车的最后面。
于是田甜小声说,“张叔,我家里想耕个不到一亩的菜地。”
“不如明天早上...你把牛赶过来。”
“我顺便给它看看。”
张福生很惊讶,“小姑娘你会给畜生看病啊?”
田甜示意他小声,“可以看些简单的毛病,不过我娘不大愿意让我给畜生看病,所以...”
“哦,我懂。”张福生抽动鞭子,“那我明天把牛赶过去。”
“嗯,青柳村村子最后面的一个茅草屋就是我家了。”
张福生还是希望他的牛能治好,“小姑娘,你要真能给我的牛治好,那不到一亩菜地,我就免费给你耕了。”
“好啊。”田甜嘿嘿的笑了一声,“若是我给张叔的牛治好了,以后我家要是需要它耕地,你可得第一时间来啊。”
“那没问题。”
两人说说笑笑。
卢桃和柳三娘坐在后面也听得不太清楚,只知道田甜跟张福生好像说定了什么事似的。
一个半时辰,到了青柳村村口。
几人从牛车上下来,背着空空的竹篓往村子里走。
“哎哟,三娘,你回来啦?”
村口有棵大树,闲着没事的村妇们聚在一起,拆拆菜,唠唠嗑。
她们远远的就看到柳三娘几人是从牛车上下来的。
再看几人的竹篓都是空的...
“三娘,我们听赵金花说,你今天早上没有做豆腐啊,那你卖的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