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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二 二 章,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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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一中队的警员,押送着沈林离开市局,前往市拘留所。
沈林戴着口罩,双手被手铐牢牢的铐着,缓步前行。
他的眼神在闪烁的镁光灯下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每一个步伐,都踩在他心头的刀尖上。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重案一中队队长马束所为,他是故意要沈林呈现在大众面前,给沈林造成心理上的压力,好为他后续审讯工作的开展,进行一次警示作用。
马束一早便联系好,市新闻媒体的记者朋友,让他们守在市局门口,当沈林被押送出来的时候,大家可以进行舆论攻势。
他们像是饥饿的狼群,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所有的记者手持各种采访设备,如同一场战场前线的实况转播。
他们的摄像机、麦克风、录音笔和闪光灯,构成了一道道尖锐而冰冷的光线,这些光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试图将沈林紧紧捕捉。
在警车的铁栏杆后面,沈林的目光透过口罩的缝隙,凝视着前方。
他能感受到那些设备的冷酷无情,它们像是一群饥渴的野兽,渴望吞噬他的一切隐私,将他的痛苦和无助,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沈法医,你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何感想?”一个记者挥舞着录音笔,试图捕捉到任何可能的细微回应。
“请问,你是否真的犯下了这样的罪行?你的良心是否会受到谴责?”另一个记者紧随其后,他的摄像机几乎要贴到警车的玻璃上。
“作为多年的法医专家,你如何面对自己的涉案身份?”第三个记者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讽刺,他手中的麦克风,像是一根审判者的指挥棒。
“请问沈法医,你从一名人民警察的高级法医,到现在的杀人嫌疑人,你有何感想?”市电视台的一名女记者,脱口而出。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片,试图切割沈林的心防。
“法医同志,你承认杀人的所有事实吗?”市新闻频道的一名男记者,举着话筒和录音设备,在人群中使劲的往前挤着。
他的问题像是一颗重磅炸弹,试图炸开沈林的沉默。
“请问,你杀害市局重案一中队的警员,你的动机是什么?”,“请你对被害者的遗属说些什么吧?”记者们,争先恐后的向前挤来,像是有无数的问题,需要沈林回答。
他们的镜头和话筒,就像是一把把锐利的剑,指向了沈林。
沈林的双唇紧闭,他知道,一旦开口,就可能会成为这场公众审判的牺牲品。
他的沉默被解读为默认,被解读为逃避,被解读为内疚。
记者们的提问,像是一阵阵狂风,试图摧毁他最后的防线。
警车缓缓前行,记者们的步伐随之加快。
他们的问题如同密集的箭雨,一波接着一波。
每个问题都是对沈林心灵的一次撞击,每个质疑都是对他人格的一次践踏。
在这无情的媒体风暴中,沈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
他曾经是那个在解剖台上冷静分析的人,如今却成为了众矢之的,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被放大解读,被赋予各种各样的意义。
市局法医中心的同事们,通过电视直播目睹着这一切。
“市局在职法医,涉嫌杀害市局刑警一案,被重案一中队正式拘捕。市局为了证明嫌疑人沈某的嫌疑,重案一中队将全力调查此案。本台将持续跟进后续报道。”市电视台记者,在前方现场为您报道。
他的声音冷静而客观,但却无法掩盖其中的冷漠和无情。
石东磊的手紧握成拳,他的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
谢主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而许梦洁则紧咬着下唇,眼中闪烁着泪光。
市局法医中心电视屏幕前,石东磊气愤的问道:“怎么办,我师傅要怎么办才好?”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助,他的拳头紧握,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许梦洁终于忍不住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谢主任问石东磊:“一中队的法医李泰那边,没有传来什么消息是吧?”
他的声音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期待。
许梦洁看着谢主任,无奈的说:“李泰那个家伙,根本不打算接我们一组的电话。”
她的声音低沉,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谢主任回过头,看着梦洁:“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许梦洁愁眉苦脸的说:“主任,不管做什么,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帮助沈法医,我们不能这样袖手旁观呀?”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决和决绝,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此时的电视画面里,显示着:“犯罪嫌疑人沈某,向公安机关行使了缄默权。”
这句话像是一把锁,将沈林的嘴巴紧紧锁住,让他无法为自己辩解。
沈林的心沉入了深渊,他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