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了!”王良报上自己的年龄,声音细弱,没什么底气,羞于报出来似的。
人啊就是这样!小时候盼着长大。等真的长大了,老了,又怀念年轻的时候!
此时的王良就觉得自己太年轻了,他认为年轻是他的劣势。他觉得此时自己三十多岁才好呢。那才是男人最成熟的时候,最有魅力的时候。他常听一句话,叫做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
当然这是一句戏言,三十岁的女人同样魅力无限!
“啊,你可真年轻!”女人忍不住感叹。
而王良却觉得女人感叹他太年轻了,年轻就代表着无知。岂不知女人的感叹却是羡慕王良的年轻!
为此王良也些许的感慨,感慨自己太年轻了。要是再长几岁,那女人就不会这么感叹了!
这个时候两个人的想法出现了偏差,南辕北辙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接下来的交流。
女人说,“我觉得你离开家出来打工是对的,你这么年轻,待在村里能有什么发展?不就是种那一亩三分地吗!”
女人的这句话声音醇厚,语速缓慢,让王良觉得超级温暖。他觉得心都要化了。而且他想听的就是这样的话。这也说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但依然迷茫。
“说的是啊。”王良感慨道,“留在村里面确实没有什么发展。而且地也不多。我们村很多男的在不农忙的时候就到县里或者乡里干建筑,补贴家用。有时候我也会出去干。”
“所以呀。”女人说,“你嫂子这么挤兑你,反而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呢!”说完微微一笑,眼角又浮动起细细的鱼尾纹,放射着慈爱的美。
王良被这样的美深深地打动着。那鱼尾纹就像五线谱,挂着音符,谱写着温暖的乐章。
王良越发觉得女人的亲切。
“也许吧。”他赶紧微微的笑了笑,但迷茫的感觉又来了,接着说,“只是我这么冒着蒙出来,根本不知道能干什么。”
女人点点头,叹道,“是啊,你这么出来确实有点冒失。你总该有个投奔的,或者跟一个在南方打工的老乡一起来,那样最好!我想你们村或者是你们周围的村总有这样的人!”
虽然女人说的这些话是语重心长的,但王良却总觉得女人的话里透着对他年轻不经事的感慨。为此他又觉得自己太年轻了,让女人笑话了。但事实是,他确实是跟着一个人来的,那个人就是陈艳红。她就想对女人说出来,以证明自己没那么年轻冒失。但张开的嘴却又说不出来。因为他像癞皮狗被那个人甩了。没办法,他只能承认自己的年轻冒失了!但也要解释一下。
“我也是想有个可投奔的。但是我们村没有一个在南方打工的。别村的人我也不认识。没有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去,走一步算一步了!”
女人点了点头,略加沉吟,又问道,“你是啥地方的?哪个村的?”
王良报了自己的家门。
女人眼睛陡然一亮,满脸惊喜的说,“哎呀,没想到咱们两个是一个县的啊!”
王良的眼睛也亮起来,也惊喜地说,“我说听你的口音怎么这么亲切呢!”
女人笑道,“是啊,我也听你的口音跟我很像,所以问问你老家是哪里的呢!”
王良接着问,“那你是哪个村的?”
女人笑道,“我就是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