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伴随着一声惊叫,我猛地睁开双眼,身体如同被扔进冰窖般颤抖着,额头上、背上早已被汗水湿透。心跳声如雷贯耳,"扑通扑通"似乎要冲破胸腔蹦出来。我瞪大眼睛,望向夜空,只见那一轮残月已向西边缓缓滑落,原来只是一场噩梦啊!
可这场梦为何如此真实?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让人久久无法释怀。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紧张的心情。突然间,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我一个箭步跳下棺材,狠狠地在棺盖上拍了一巴掌,嘴里嘟囔道:"该死的疯三,竟敢吓唬老子!"
发泄完心中的不满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茅房,痛痛快快地放了一通水。然后,我晃晃悠悠地朝屋里走去,准备继续睡觉。
然而,当我走到屋门口时,不经意间回头一瞥,顿时吓得毛骨悚然——前堂原本关得好好的门板,此刻竟然敞开着!发生了什么?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儿,膀子也在不经意间开始隐隐作痛。
三步变作两步,我奔向里屋,贵喜睡得跟死猪一样,那是谁跑了出去?我是不敢再出去关门板了,爱咋咋地吧,反正前堂也没啥值钱的东西,掩好了屋门,一猛子就扎进了贵喜的被窝。他的身上是热的,最起码是个大活人。没出一刻钟,我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感觉刚闭上眼睛,“砰砰砰”地声响再次传了出来。我的心中是真的怒了,这该死的疯三有完没完了?懒得理他,只要进不了屋里来,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出去了。
此时,懒洋洋的声音在我的身旁响起:“勺哥,谁敲门呢,你出去看看。”
迷迷糊糊间,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清明,那是贵喜的声音!应该不是梦了。往窗外瞅了一眼,天还黑着呢。我想着强打起精神,但眼皮却像被千斤重担压着一般沉重无比。
“算了……”我喃喃自语道,实在抵不住如潮水般涌来的倦意,于是便有气无力地对贵喜说:“贵喜,你去外面瞧瞧吧……”
贵喜倒也干脆利落,二话不说,赤膊着上身就大步流星地走到门边,一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隔着屋门,我隐约听见贵喜似乎是在和肖掌柜交谈着什么。想来大概是方三桶赶着牛车回来了吧……
管他呢!我心中暗自思忖,爱咋咋的吧,他们几个把那个叫疯三的家伙拉去埋了便是。这般想着,我一个翻身,再次沉沉睡去。
“快别睡了,起来。”随着肖掌柜的一声吆喝,我刚闭上的眼皮又睁了开来,打着 哈欠问他,“叔,我昨天晚上没睡好,你们跟我爹处理疯三去吧,都快困死了。”
肖掌柜是个急脾气,干脆把我的被子都掀开了:“还睡个屁!你爹呢?”
我爹方三桶没回来?听到肖掌柜这么一嚷嚷,我登时从炕上坐了起来,然后问他:“我爹没回来吗?”
“你问我,我问谁?”肖掌柜一脸不解,然后又担忧地说道,“你爹不会出事了吧?”
他这么说,我哪里还有睡觉的心思,快速地穿上衣服下了地:“应该不会,阎村的路他都走了多少次了,我去迎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