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之间,又过去了整整一刻钟。就在这时,只见聂采言小心翼翼地捧着刚刚完成的画作,缓缓走向殷悦,并将其递到了她的面前,同时轻声说道:“不过呢,采言觉得啊,就凭这幅画的意境,恐怕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愿意花钱来购买它。”
听到这话,殷悦的脸上却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她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哎呀,谁说我是要拿这幅画去卖?我呀,是打算用它来送人哟。怎么样,你猜猜看,我究竟想要把这幅画送给谁呢?”
聂采言闻言,不禁微微侧过头去,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绞尽脑汁地思索着殷悦这句话背后所隐藏的深意,但任凭他如何苦思冥想,却依旧是毫无头绪,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表示自己实在是无法猜透其中的奥妙。
然而,此时此刻,躲在门外偷偷倾听屋内对话的聂采宁却是心中雪亮,一下子便洞悉了殷悦的真正意图。于是,他快步走到父亲聂仁的身边,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阿爹,您看看,阿言这简直就是被人给欺负到头上来啦!您可得说句公道话呀!”
可谁知,聂仁此刻还在专注于眼前那一大碗压得实实的米饭,从中午吃到现在还没能吃完,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哪里还有空闲说话呢。
见此情形,聂采宁心里暗自琢磨了一番,觉得眼下还是先让父亲安安心心地吃完饭更为妥当一些。毕竟不能浪费米饭。
想到这里,聂采宁当机立断,决定亲自出马,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殷悦。正当他准备迈步走进房间的时候,突然间,只听得屋内传来一声惊呼。原来是聂采言像是突然开窍一般,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满脸惊愕之色,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啊!我知道了,原来你是想把这幅画送给二哥啊!”
原本满心欢喜地认为对方总算是领悟到了自己的意图,然而事实证明,书呆子终究还是那个只会埋头苦读、不通人情世故的书呆子。除了在书本知识方面有所涉猎之外,对于其他事情简直一窍不通。
当听到这番话时,殷悦那原本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得意笑容的嘴角,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耷拉下来。
而此时的聂采言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殷悦情绪上的变化,依旧自顾自地喋喋不休着:“你实在是太过分啦!怎么能够口出狂言说自己是娇艳欲滴的鲜花,而把二哥比喻成又臭又脏的牛粪呢?而且你如此明目张胆地去会骂人家的相公,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面对眼前这个冥顽不灵的书呆子,殷悦只觉得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此时此刻,她连再多看一眼聂采言都不愿意,更别提与他继续交谈下去了。在殷悦眼中,这个人简直就是一块怎么敲都敲不开的顽石,无论自己如何费尽口舌,都是徒劳无功之举,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倒不如早点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聂采宁缓缓地走了过来,看着一脸茫然的弟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阿言啊,亏得你平日里饱读诗书,自诩聪慧过人,难道你就没有听出来她这是在明里暗里地讽刺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