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驰瞥见这一抹失望之色,愤恨地看着樊童远去的背影,心中暗下决心,待会要找人好好收拾收拾樊童。
樊童离开演武场,若无其事地向着仓库走去。尽管刚刚被莫愁长老羞辱,但他却仿佛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风清宗的弟子见到樊童满脸鲜血、浑身漂浮,却都习以为常,有的甚至主动地向着他打招呼,而樊童也大大咧咧地回应着。有的则是鄙夷、同情,甚至是个别的咒骂。
对于这些弟子的目光,樊童也能够平静地接受,心中不再为此产生波澜。至于那几个口出狂言的,自然等伤好了再收拾他们!
自打十年前来到风清宗,虽然他每天都生活在这里,但却是特立独行般无法融入其中,一路走来,各中滋味不一而足。
看着不远处的矮山上的仓库,樊童心中闪过一抹温馨,那里就是他生活十年的地方,哪怕里面堆放的都是风清宗的各类杂物,但至少那是属于他自己的地方。
这仓库非常大,有一个宽敞的院子,本来是有十个人看管的,结果由于樊童的到来,管事硬是调走其他八个年轻弟子,只剩下精神有些不大正常的疯婆子。
来到仓库门口,樊童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脸庞,随后像以往般,笑容满面地推开房门。
这是他给自己立的规矩,无论在外面有多么艰难,回到家中都要卸下负担,保持愉悦的心情。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是家,不能把好的一面都留在外面,却把心中的郁闷带回家中。
“老婆婆,我回来啦!”
樊童呼喊一声,热切地看向远处的古树,古树前矗立着一座石碑,满头白发的老妪一如既往地端坐在那里,端详着石碑愣愣地发呆。
没有得到老婆婆的回应,樊童也没有失落,对此他也早已经习惯,除非老婆婆愿意,否则谁也撬不开老婆婆的嘴!
樊童吹着口哨,回到仓库中清洗掉浑身的污血,换上一身干净的麻衣,随后来到院子当中的凳子上端坐下来。
他没有丝毫的挫败感和怨天尤人,反而是散发出坚韧和乐观,这是十年风清宗生活,让他得到的一个感悟。
怨天尤人非良友,坦然磨砺自有功!
“老婆婆,我先恢复一下伤势,然后我们再吃饭!”
樊童说完,凝神调息微闭双目,静默呼吸意守丹田,旋即运转功法,恢复自身所受的伤势。
武者们认为天地灵力是世间之本源,从而通过不断尝试,确定下较为稳妥的吐纳方式,将原始灵力转化为指挥如臂的自身灵力,提升修为境界,这就是武者们的功法!
而樊童施展的功法却是与之不同,而是吞纳天地间的生机和灵力。他能感觉到,这是一套玄妙功法的一部分,尽管还不知道功法的名称和后续内容。
因为,就连这一点功法也都是来自石碑旁呆坐着的老婆婆!
作为所谓的罪人之子,是没有资格从风清宗获得哪怕一丁点支持的,更遑论极为珍贵的功法。
自打五岁那年刚刚被押入风清宗,在宗主峰跪求宗主时,劳累的晕倒之后,樊童便知道,以后的生活就只能依靠自己。
所以这么多年,为了锻炼自己肉身,他经常性地与其他弟子搏斗,哪怕遍体鳞伤也毫不在意,伤势恢复继续战斗。
颇有些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气势!
就在五年前的一天,樊童与白驰第一次打斗,他惨遭失败,被白驰伙同其他弟子,把他打的腿都差一点断掉,只能在磅礴大雨中爬回仓库。
大雨中发现老婆婆竟然依旧端坐在石碑旁,被淋得浑身湿漉漉,樊童咬着牙,拿起一张破斗笠,努力地爬过去为老婆婆遮挡大雨,
就是这次,老婆婆才扭过头,第一次正视樊童,随后口中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