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河,你什么时候加入的青狼帮,上头红棍是谁啊?”
红棍,是江湖切口的说法,属于黑话。
说白了,就是一个帮派内养的打手,分为金字,银字和铜牌三个级别。
那个张大根就是最低等的铜牌打手,不过有收小弟的权利,不然赵二河根本不可能轻易拿到青狼木牌。
别忘了,他回头还得交三吊钱的入帮费。
“哦,是张大根,张大哥。”
赵二河想了想,才如实答道。
“啊,原来是他呀。”刘老财脸色冷了些,态度也硬了点:“刚刚说到哪了?”
赵二河察觉出了他的变化,但也没法改口:“说到租地了。”
“诶,说起来咱们村里人多,地也不太宽裕。”
刘老财摸着胡子:“只能先租给你一亩,就是葫芦山,乱坟岗那块地,后续你要是开荒,再另算!”
刘老财说着,拿出来一张纸契,刷刷写上名字。
说起那乱坟岗,赵二河自然不陌生。
因为他之前偷偷开荒的那块地,就在乱坟岗附近,但只是接近,还没穿过乱坟岗。
而刘老财给的这块地,就在乱坟岗后面的一个山头上,那地方好像一个倒挂的葫芦。
下面小,上面大,地势险恶不说,还经常闹鬼。
在村子里就有一个说法,谁家小孩要是不停哭闹,大人就会吓唬,说要把他丢进葫芦山。
小孩当场就会止住哭声,百试百灵。
“怎么,不愿意?”
刘老财看着赵二河,干笑一声又道:“你要是反悔的话,刚才这顿饭那也得算钱了。”
这个老狐狸。
赵二河连忙点点头,又接过纸契看了几眼。
他识字不多,只能勉强认出部分内容。
一般来说,一亩地一年能产五石粮食。
按照纸契内容,赵二河要交出总计三石半的租子。
剩下的一石半,才是他的口粮。
看来青狼帮的牌子虽然硬,但张大根就不那么管事儿了,也许是跟刘老财背后的人不是一个山头?
心思一转而过,赵二河点点头:“好,我租了!”
真是穷疯了!
刘老财没想到赵二河真敢租。
乱葬岗边上那块破地,且不说阴气沉沉的,白天过去都能吓个够呛;土也瘦得很,一年下去,别说五石,能收出三石来都算勤快了。
要不然,什么鬼、神都不比饿死可怕,为啥这块地这么多年没人租呢!
不过也好,虽然张大根跟自己不对付,但好歹也是正经红棍,面子也不能完全不给,现在赵二河摁了手印,自己也不怕张大根找上门来。
刘老财不知道,这块人憎狗嫌的破地,却是赵二河心心念念的宝地!
地方偏僻,在葫芦山上,又和他秘密基地挨着。
有小绿瓶相助,半亩地,十天就能种出五石粮食。
一年三石半的租子,算得了什么?
不一会,赵二河离开刘老财家。
他肚子吃得圆滚滚,也不着急,慢悠悠往后山走去。
赵二河已经想好了,今晚上在林子里睡上一晚,等明天一早就搬到葫芦山那边。
现在开垦的那一亩地,虽说不错,但万一被主家发现,轻则被吊打一顿。
重则,还要送官坐牢。
可葫芦山那边的荒地就不同了,签下纸契,那地方在一年内,就是赵二河的地方。
不过,也只有一年。
等到第二年续租的时候,按照惯例,多少会涨一些租子。
所以那些佃户,在租下田地后,都会多开垦一些荒地出来,不然收获更多,还能抵部分的租子。
地主家的田地,基本上都会越来越多,原因就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