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不知道,我死了他也活不了吗?
一瞬间,我只觉得后背发凉。
吴言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因为他这句胡乱的提议,害得我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差点就回不来了。
我非常生气。
我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胃里清空的感觉,也让我的身体感觉好受了些。
我的大脑也没那么晕了,能够运转思考了。
“这两天给她吃点清淡的吧,熬点白粥什么的。”父亲见我脸上逐渐重新恢复血色,那紧绷的神情这才松缓下来。
“我们组有个老师休产假了,我这段时间都要代课,哪有功夫弄这些?”
母亲看着我,并没有因为我身体虚弱而嘴下留情,“反正都吐出来了,人也没大事,好好休息就行了。”
“那个课别人也可以代,也不是非你不可,自己女儿这副样子你上得进去课?”
父亲皱起眉头,“干脆这几天,你请个假照顾她吧。”
“那怎么行!”
我跟母亲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
说完,母亲立马怪异的看向我。
我心虚的低下头去,恨不得扇自己的嘴一巴掌。
怎么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漏了?
我不想再来一次在家养病的经历。
上次断腿那半个月,我每天躺在家与母亲大眼对小眼的情形仍历历在目。
不管是我还是我母亲,恐怕都受不了与彼此长时间待在一起。
“……”父亲听着我跟母亲如出一辙的回答,为难的挠了挠头。
“那……一知你先躺着,我去煮点稀饭给你吃,暖暖胃。”父亲看了我母亲一眼,最后扶了扶我的背,起身朝厨房走去。
母亲睨了眼父亲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呕吐物的塑料盆,表情有些嫌弃,“愣着干什么,你爸都发话了,去躺着啊。”
“反正你爸喜欢惯着你,我上了一天课也累得很,怎么没人给我煮碗稀饭?”
“惯吧惯吧,我倒要看看他要把你惯成什么样子!”
母亲站在客厅,声音故意朝厨房方向拔高几分。
厨房的身影没有说话,我却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叹息声,从那边传来。
我小心翼翼远离战场,逃回床上。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我在心里问道。
说实话,关于吴言骗我乱吃药挨骂这件事,我的气到现在都还没消呢。
他怎么能连一点愧疚都没有?
“人去哪儿了?”
见吴言迟迟不回答,我开始犯起嘀咕。
“……吴言,你在吗?”心底沉闷闷的,我竟然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像是睡死过去了一样。
怎么回事,难道又睡着了?
我无趣的撇了撇嘴,下意识感觉有些失落。
躲吧,反正你就在我身体里,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就算你装睡,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第二天。
我发现自己身体竟然意外的身轻如燕,精神亢奋得不行。
神清气爽,气色饱满。
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惊叹我的强健体质。
仅仅只调养了一晚上,整个人活力就恢复了大半。
先前那要死不活的萎靡样直接不见了,整个人精神抖擞到可以胸口碎大石。
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