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只要这一杵下去,定能让那敲门之人脑袋开花,让其为招惹自家而后悔。
得到沈清瑶的肯定后,沈清瑾小小的身子猛地向前一窜,迅速拉开门挡,接着用力将门往里面推,随后像只灵活的小猫一般,顺势躲在了门的后面。
沈清瑾一推开门,沈清瑶便高高扬起手中的捣衣杵,使出浑身力气砸了下去。
可令她惊愕的是,门外竟空无一人。
明明之前清楚地听到那敲门声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怎会此刻不见踪影?
沈清瑶皱起眉头,满心疑惑,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沈清瑾紧张地憋着气,小脸蛋憋得通红,许久未听到有人喊疼。
“清瑾,没有人呢?”
沈清瑶边说边探头出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左顾右盼,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然而一个人影都未瞧见,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因近日太过劳累,以致出现了幻觉。
沈清瑾听到沈清瑶这般言语,轻轻推开门,从门后蹑手蹑脚地走出来。
“阿姐,他不是躺在地上吗?”
沈清瑾一眼便看到了躺在门槛边上的人,伸出稚嫩的手指指着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
沈清瑶闻言,赶忙低头看去。
只见一名年轻男子趴在地上,他的衣衫破旧不堪,还沾着些灰尘,脸色惨白如纸,在这夜色中显得有些阴森。
今晚的月光被大片黑云笼罩,仅有几缕微弱的光线洒下,加之沈清瑶心中紧张,方才竟未留意到地面的情况。
沈清瑾望着那男子的侧脸,眉头微微皱起,觉得似曾相识,他蹲下身子,凑近男子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仰起头,说道:“阿姐,这是陆秀才,今天中午被他家里人送到我们隔壁那间破茅屋的。”
他今日中午去虎子家玩耍,回家途中看到一个男的扶着陆秀才,另一个女的手里拿着包袱走在后面,听闻是陆秀才的亲大哥亲大嫂。
陆秀才名叫陆泽,乃是星河村的一名秀才。
在这村里,但凡参加考取了功名之人,不管是童生还是秀才,除了嫡亲之人,旁人皆不会直呼其名。
“陆秀才,他怎会在我们村?”
她记得陆秀才一家早在数年前便搬到镇上去住了,此刻怎会陆秀才独自一人归来,而且还半夜跑到自家敲门。
沈清瑾摇了摇小脑袋,“我也不知。”
他平日里除了自家之事,对其他事情皆不太关心,也不爱听那些家长里短的八卦,所以对陆泽的事情,仅仅知晓今日他被大哥大嫂送回村里,其余一概不知。
就在沈清瑶姐弟俩对陆泽为何来到此处议论纷纷时,躺在地上的陆泽嘴唇微微颤抖,有气无力地说道:“水……”
那声音嘶哑又微弱。